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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會議室內雙方爭持不休,辯論賽一樣的各執一詞,眾說紛紜。
作為當事人的井遠科卻主動遞交了辭呈,他很感激那些拼命挽留他的人,這些人中有的人他甚至叫不出名字,如果薛彥群的目的只有他,這樣可以減少給其他人帶來的麻煩,那麼他成全好了。
收拾完辦公桌,紙箱子裡並沒有裝下多少東西,為數不少在他手底下幹過或者共同奮戰過的設計師,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眼含淚光的看著他,說希望他不要走,井老師雖然工作嚴厲,但跟在身邊學到很多。井遠科安慰他們會水落石出的,如果以後有緣,說不定還可以繼續一起共事,在多次勸導之後他們才難捨難分的迴歸辦公位。
回國工作幾年,榮譽獎項都是虛的,也許認識這些和自己一樣熱愛設計的人,才是不虛此行。捧著紙箱走出辦公室,薛彥群正等在電梯旁,“井老師,很重吧?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謝謝。”井遠科走進電梯。
“別這麼冷淡嘛,井老師!”薛彥群跟了進去,然而電梯門一闔上,他就卸下了偽裝,原形畢露,“被我壓在腳下的感覺怎麼樣?”
井遠科扯鬆了領帶,“我是輸給了老鄒,不是你。”
“還不都一樣?他還值得你叫他老鄒?”薛彥群陰森森地笑道,“你今天這一走,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可就少了,老哥我今天不妨跟你說幾句大實話。你嘛,年紀輕輕,天賦不錯,可就是太裝了,仗著從國外回來的,師父也是響噹噹的大名人,從來沒把我們這些前輩放在眼裡過,還瞧不起同性戀,好像自己是異性戀多高貴一樣,最後還不是找了個男人?我呸!”
“……”井遠科緘默不語,他確實有很多缺點,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薛彥群伸出手指,點著井遠科的肩膀,“問你借個模特,跟我推三阻四,廢話連篇的,你他媽知道現在古德是誰的專屬模特嗎?是我,是我薛彥群啊,哈哈!你個喪家之犬,空有才氣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被我一腳踢飛?!”
“呵,就為了一個模特?”井遠科打蛇打七寸,抓住要害道,“薛老師,原來你喜歡撿我的破鞋。”
薛彥群一把掐住井遠科的下顎,但因為身高差,他必須踮著腳,“想不想知道當初報紙雜誌上爆你猛料的知情人是誰?那也是我的功勞哦,我很介意你跟小古的緋聞,從老鄒嘴裡費了些工夫才套出原來你另有情人,孩子都有了,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呢!”
“哦,是嗎?那我可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推波助瀾,我可能還不會清醒的認識到我喜歡的其實是男人,和那個人也弄假成真的真在一起了,我們現在很幸福,薛老師,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井遠科語速平緩地說,“另外提醒一下,你好像忘了電梯裡是有攝像頭的。”
在電梯降落到底層門開啟之前,薛彥群就先放開了井遠科,而人潮往電梯裡擠的時候,他熱情地揮舞著手臂喊道:“井老師,我祝你前程似錦!”
吃一塹長一智,井遠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可惜形勢似乎比想象的更糟,已經是日暮途窮。
米蘭男裝設計賽那邊接到舉報,因為涉及到抄襲問題,井遠科遞交的作品被迫取消了參賽資格。原本連井遠科本人的比賽資格也應該一併撤銷的,但因為抄襲案件的調查程序緩慢,還在取證階段,井遠科的嫌疑並未得到肯定,所以官方在經過商量後決定網開一面,如果井遠科在複賽作品截止日之前重新遞交出新的作品,可以繼續比賽。
這對井遠科來說是一個好訊息,但真正實施起來才發現難度太大,設計一件衣服,環環相扣,款式、面料、色彩、打版、縫製,無一或缺,井遠科現在連最基本的創作都做不到,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設計師遇到瓶頸是常有的事,可以適當的自我調節,休息一陣再開工,然而井遠科沒有這個時間,他必須在兩天之內完成設計,預留出一天裁剪製作,還要找模特拍照,時間真的非常緊迫。井遠科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分晝夜的工作,他聽不得一點雜音,夏侯偉甚至在想要不要把小帥歌帶到旅館去住兩天,後來父子倆白天黑夜的活動範圍就僅在客房,並且總是關著門。
太安靜了,井遠科又感到焦慮不安,他戴著耳機試圖透過聽音樂來尋找靈感,純音樂的鋼琴、小提琴、演奏會、交響曲到朋克搖滾、嬉皮說唱、流行古典,井遠科耳朵都快聾了,頭欲炸裂,還是不行。
過往的雜誌期刊早已翻爛,胡亂勾了幾筆就作廢的白紙鋪了一地,井遠科靠在椅子上,幾天廢寢忘食的冥思苦想讓他顯得憔悴極了,蒼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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