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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他吸了吸鼻子,空氣跟冰渣子似得把肺都給凍住了,背上因為剛才車子騎得太快給汗透了,溼趴趴地扒在身上別提有多難受了。大冬天的騎倆小時又在寒風裡蹲到深夜這是在別人看來指定受不了,可這些擱林天澤這兒早都不是事了。
這傻缺事他都一連幹了六年了,早都習慣了。
引擎聲由遠及近,看著遠遠駛來的黑色轎車,林天澤眸子亮了亮,隨即下意識地往樹後縮了縮。雖然隔著玻璃他看不見車上的人,可他知道葉堯就在車上,但是想著他此刻就在離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他的心底就給烘得暖暖的,身上的冷都不那麼難耐了。
車子徑直開進了院子裡,車門一開,葉堯長腿一邁下了車,看著他那白皙得帶著幾分透明的臉蛋,林天澤的心跳突兀地加快了幾分,連眼皮都不捨得眨一下。
葉堯臉上堆著慣有的不鹹不淡的漠然表情,懨懨地提不起什麼精神,打著哈欠進了大門。林天澤的眼睛一直追著他進了門,在緊閉的大門上停了半晌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視線,身子卻沒有動,安安穩穩地繼續蹲著,抬了眼梢輕車熟路地盯著二樓中間的房間不動了。他猜那是葉堯的房間,窗戶上從來都只有一層薄紗,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人影。
等了約一個小時葉堯終於是出現在了窗戶前,看起來像是在打電話,頭髮溼趴趴地趴在頭上,林天澤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看不太清楚他也能猜到那髮梢肯定是在滴著水的,葉堯總是不擦頭髮這樣溼著四處跑,夏天甚至都會溼著頭髮站在陽臺上吹風,這要是得了偏頭痛怎麼辦,林天澤真是擔心得不得了,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堯在窗前站了一會就進了房間,可房間裡的燈一直亮到半夜。林天澤在外面蹲著直到他房間關了燈才活動了下僵直了的脖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腳已經麻得沒什麼知覺了,他隨便地跺了兩下把腳踏車從身後的地上扶了起來,跨上車騎著回家了。
回家不多著急他也沒什麼力氣騎太快晃晃悠悠地到家的時候都過了後半夜了,他隨便弄了點晚飯吃了又準備好了第二天的早飯才拖著身子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起早去送牛奶,然後到了教室睡覺,熬到放學直接騎車去葉堯的學校,他上初中葉堯上高中,放學總是比他晚一些,所以雖然兩所學校隔得有些遠他騎快點總能在葉堯下課前趕到他們學校,傻等著看他上了車再騎車去葉宅。葉堯下課後直接回家的時候很少,甚至有的時候很晚才回到家,林天澤雖然很想知道他都去了哪去幹了些什麼可無奈自己兩條腿想追上四個輪還是太吃力,試了幾次都無果只好放棄乖乖在葉家門口守著。
這樣執著到近乎瘋狂地想要注視想要接近一個人,一點也不正常,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是異常的,他比誰都清楚,可對於心底無限的渴望和衝動,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第一次見到葉堯的時候只是覺得他好看的不得了,明明很害怕葉宅,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地跑來想看他一眼。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底是什麼什麼頻繁到幾乎成了他每天不可或缺的最為重要的活動他已經完全記不清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這一切已經成了習慣,成了深入骨髓的毒癮。
小時候他並不是個話少的孩子,相反,在他有限的記憶力他記著他還挺活潑的,成績也不錯每天都過得挺開心的,可十歲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被徹底改變了,他從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突然就變成了有人生沒人教的野種,他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的就給扣上了這麼個帽子。本來什麼都不缺的日子突然就什麼都缺了,連爹都說沒就沒了,世界就像是被什麼病菌給腐蝕了似的,一下子就被四面八方的惡意填滿了。
他開始還會哭還會鬧還會跟為難他們的人吵得面紅耳赤打到頭破血流,可漸漸地等他意識到那些爭辯不過是白費力氣傳到別人耳朵了也不過只是給心懷惡意之人徒增笑料之後,他就學會了沉默,就像他那個隱忍了一輩子的媽一樣,變得很會隱藏很會忍耐。
他時常想,其實他應該討厭葉堯的,這個人一出現他的日子和心緒都攪得一塌糊塗,葉堯自己卻渾然不知,日子過得依然安穩,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有過他這麼一個人一樣。但事實是他非但不討厭葉堯,那與日俱增的連他都無法控制的強烈情緒就只有思慕,只有愛戀。
甚至於,在他媽撒手人寰後,每天偷偷地看葉堯那麼幾眼,已經成了他枯燥的毫無意義的人生中的唯一的念想。
而且,單是想著就讓他欣喜難耐的是,他覺得他這個哥哥並不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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