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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塞門明知故問。

吉米指了指金，金已經趴在臺上一動不動了。

“喝醉了。”

“喝了多少？”塞門皺著眉頭，心裡有點兒不安。

“四排。”吉米伸出四根手指。

“什麼，四排？”塞門不解地問。

“是啊，四排，一排八杯，一共三十二杯。”

“三十二杯全是‘前世約定’？”塞門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吉米點了點頭。

天哪，要醉死人的。

“你怎麼不看著他點兒？”塞門埋怨著。

“這不能怪我吧，塞門，應該怪你啊，你今天有點兒太過分了。”吉米撓著腦袋說。

塞門知道自己理虧，伸手推了推金，金依舊趴在臺子上，伸出一根手指，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還要……一排。”

“排你個大頭鬼，回家了。”塞門衝老闆打了個手勢，老闆會意地點了點頭。

吉米幫著塞門把金攙出後門，問：“塞門，他喝得這麼醉，坐不了你的機車了，怎麼辦，要不要叫計程車？”

“不用，開他的車就行了。”塞門從金的口袋裡找到車鑰匙。

“對哦，我忘了你會開車了，那我幫你把他扶上車。”

好不容易把金推到車裡，吉米和塞門都出了一身汗，金喝醉了之後，身子好像格外沉重。

塞門隨後也坐上了車，衝著吉米擺了擺手，吉米不放心地說：“你一個人行嗎，他挺沉的。”

塞門發動了汽車，一邊把車篷展開，一邊點了點頭：“放心吧。”

跑車的效能不是蓋的，一會兒工夫，就開到了塞門家樓下。塞門停好車，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又伸手去解金的安全帶。可正在他伸手要解金的安全帶的時候，金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死死按在胸口上。

塞門嚇了一跳，剛想往回抽，就聽見金叫他的名字。

“塞門。”

“什麼事？”

“塞門，你不要……不要……”金閉著眼睛喃喃地說。

“不要什麼？”

“不要到她家裡去，不要抱她，不要親她。”

哦，原來是這個啊，塞門好笑之餘又有些感動：“我什麼時候說要到她家裡去了？”

“不要跟她走，你跟她走了，我怎麼辦，你……你不能不理我，塞門，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你不理我，如果你真的不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金自顧自說，皺著眉頭，很痛苦的樣子。

塞門真的吃驚了，他知道金喜歡他，可還不知道自己在金的心目中有那麼重要。

“金，金，”塞門低聲輕喚，“你手痛不痛？”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金裝醉，故意岔開話題。

“不能不理我，”金還重複著自己的話，“我也很寂寞呀，塞門，跟你一樣寂寞，我在德國也有一張好大的床，那麼大，就……不寂寞了。”金語無倫次地說著。

塞門不再說話，也不再試探，金是怎麼知道自己寂寞的，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買大床，是因為害怕寂寞？難道，金真的那麼瞭解自己，瞭解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喜歡你，塞門，那麼喜歡，你怎麼就不知道呢，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我到底要怎麼做？我知道我錯了，跟你說對不起行麼……不行，麗莎，你走開，不要帶走塞門，不要帶走他……”金開始胡言亂語起來，鬆開緊握著的塞門的手，在眼前亂揮著，好像要趕走什麼人似的。

塞門慢慢解開金的安全帶，下了車，從另一邊開啟金的車門，輕輕地，溫柔地說：“金，我們回家了。”

第三十一章　第一次約會

哎呀，好痛，痛得頭要裂開了。金剛睡醒，就覺得自己的頭痛得要命，他捧著頭坐了起來，哼哼著。

這是哪兒呀，白牆、白床、紅被子，是塞門家，自己怎麼又到這兒來了，是塞門帶自己回來的？金剛一動腦，頭就又一陣抽搐般的劇痛，忍不住叫出了聲。

“哼，痛嗎？活該！誰讓你喝那麼多酒，還一排一排喝，別人喝酒都論杯、論瓶，你倒好，論排，真讓我大開眼界。痛死算了！”好熟悉的語調，金勉強抬起頭，塞門叉著腰站在面前，臉繃得緊緊的。

真累死人了，現在手臂還酸酸的，沒想到金喝醉了會有那麼沉，像座山一樣。塞門回想起自己一個人把金從車裡拖出來，又拖進電梯，拖進房門，拖到床上，跟著幫他換衣服，擦臉、擦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