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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
“在你的心目中,我就這麼沒有用嗎?是不是你覺得我不會有那個勇氣跟你並肩站在你爸媽面前?原來在你心中我他/媽慫蛋!”
陸方趕緊一骨碌坐起來,這都扯哪兒去了這是?“怎麼說話呢這是?我什麼時候這麼認為來著?我沒說出你來不也是為你好嗎?”
“為我好?”齊蕭顯然不信。
“你一大法官,這事兒要爆出來你咋辦?”其實陸方這也是話趕話,事實上,他根本就沒覺著這事兒會對齊蕭有什麼影響,至少就算真知道齊蕭的事兒,陸爸爸陸媽媽也絕對不會鬧到齊蕭的單位去,自己爹媽絕對不會這麼沒品,陸方對自己父母的為人很有信心。
然而,齊蕭卻似乎不是這麼看,“你也知道我是法官,講究的就是個行得端立得正,你還冒冒失失地出啥櫃啊?再說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連商量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在你眼裡我算個什麼?”齊蕭的嘴角又出現了以前的那種常見的譏誚。
本來就已經熬了大半宿身心俱疲的陸方受不得齊蕭這種亂扣帽子的行為,於是也冷笑道:“跟你商量?你會同意嗎?你總是說現在時機不對,說要再等等,可是等到什麼時候才是最佳的時機?你知不知道,我再不攤牌,我媽就能立馬給我安排相親了!我不是你,唱唸做打樣樣齊活。我不可能裝個大情聖的模樣去哄人家女孩子,也裝不出來。你說你在我心中的你算個什麼?我他/媽拿你當一寶貝,要不是在乎你,我他/媽至於這樣急急忙忙出櫃嗎?我在乎你在乎到跟女人演戲都不願意,我在乎你在乎到連演戲哄哄我我父母也不肯。是,你是法官,你講究行得端立得正,那我問問你,我跟你是偷啊還是嫖啊?我跟你是三兒啊還是奸/夫淫/夫?我跟你哪裡就行不端坐不正了?鬧了半天,我算是明白了,你丫的實際上怕這事抖露出來影響你的光輝形象了是不?你問我你在我心中算個什麼?我倒也想問問你,在你心中,我算個什麼?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就該是一土撥鼠,不見天日才好?敢情,你他/媽還真是有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就他/媽一慫蛋……”
“知道我就是一慫蛋還來巴著我不放,這不要臉的是誰呀?”
齊蕭此言一出,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同時打在兩人的臉上,兩人那一瞬間卻都是愣住了,室內頓時一片寂靜,沒個人聲,連呼吸聲都聽聞不到,靜悄悄地。
與人爭辯不是陸方的強項,尋常時候陸方基本上是能避則避,只是那天本來就一肚子憋屈,回來指望著愛人開解一番的,誰知道那人不開解也就罷了,言來語去之間卻透露出一些別的資訊來,陸方本來就心思細膩,觸覺敏銳,因此當下就一把逮住了對方的小尾巴,該說的不該說的自然也就多了許多。
後來,陸方常常想起當年名伶阮玲玉的絕筆,就四個字:人言可畏!人言果然是把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輕飄飄一句話,卻能如一把最鋒利的鋼刀,在人心口剜出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一把軟刀子,卻能夠讓你生不如死,痛徹肝肺。
那天的陸方一骨碌跳下床,二話沒說,隨便收拾收拾,拎著自己的筆記本和書包就出了門,齊蕭依舊坐在床上,沒說話也沒攔。那會兒天剛朦朦亮,他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一溜煙兒就到了X大。雖然距離開學還有幾天,不過學校宿舍倒是已經都開放了,打那天起,陸方就住在了學校。
一直到開學,陸方再沒和齊蕭聯絡,當然,齊蕭也沒和他聯絡。兩人就這麼僵著,各有各的委屈和驕傲,誰都不肯走出那一步。然而,即便是過了很多天,想起那句話的時候,陸方仍然能感覺得到臉上熱辣辣地,彷彿才被人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果然,有些話是能刻在心頭的,然後變成一塊永遠無法痊癒的疤。
開學了,陸方陡然忙碌起來。先是他趁著彙報交換生事宜的時候向系領導表明了自己想要留在本校繼續深造的心意,然後就是在系領導的暗示提點下突擊寫些論文爭取能在國內外刊物上發表,以便為自己多掙點學術資本,然後就是在某個師兄的邀請下加入了一個很有潛力的課題小組,只是,他是其中學歷最低的,能夠在本科就加入這個課題組,也是因為他那幾塊響噹噹的國際獎牌,為此,陸方的壓力不是不大。在這種緊張和緊迫的壓力之下,陸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睡得著了——自從那天離開了公寓以後,他就開始失眠,一晚上湊合湊合也就睡個兩三個小時而已,更多的時候他是閉著眼睛背公式,可惜,再枯燥的數學公式也沒法讓他睡著了,於是他深切懷念馬哲老師,那老頭的課具備了催眠的威力,所向無敵,陸方曾經還為在自己上課打瞌睡內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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