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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的安寧只是維持了一會,他的睫毛顫了顫就睜開了眼,墨黑的眼睛瞳光渙散;幽深的湖水。
我拿起旁邊食盒裡的粥舀到他嘴邊,被他推了開去,我還沒說話他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即使他側過頭了我還是看到他滿手的鮮血。
我連忙拉開他的手把青瑤剩下的一些藥塞到他嘴裡去,唇邊的紅色觸目驚心。 “你怎樣?!”
我伸手過去想幫他擦一擦,他卻隔開了我的手,低著頭屈著膝蓋喘息。
“你到底怎麼樣了?”
他悶悶的傳出一聲,“我沒事。”
我覺得氣悶,他有什麼資格生氣,明明該生氣的是我,明明該憤怒的是我,我救他,只是因為我還想上他,還想折磨他,還想讓他體現體現被傷害的感覺;不過是這樣而已;不過是這樣而已,他憑什麼資格拒絕我。
馬車在起伏不平的山路上顛簸了一下,淡綠色的衣服下蜷縮著的身體顯得異常單薄蒼白,我放下了舉起的手。
我不是下不了手,現在對他好一點,只是不想讓他那麼便宜的死了,只是這樣罷了,一定是這樣的。
從包袱裡拿了個靠墊出來塞到他背後,我回頭冷著聲音對他說,“我沒有關心你,我只是不想少了個玩具,這是你欠我的。”
我掀了車簾看到了哪裡,一看就是陌生的景象。
“不是這個方向,你走錯了!”
“就這方向,沒錯!先進去等著,快到了!”
那個車伕回頭,一邊說一邊狠狠的用馬鞭抽著馬背,我差點就後翻了過去。
“該死的!你帶我們去哪裡?!”他繼續著手下動作不再作任何回答,我伸手去捉他的肩,被他側身閃了過去。
他的武功不高,只是在這顛簸的馬車上讓我的借力有點困難。我一腳踢了他下馬車,這麼快速度,不死也得殘廢。
我捉住韁繩立即調轉了馬頭。如果我沒有記錯,那馬伕要去的地方,就是長安城。
他帶我們到那地方到底想幹什麼?!幸好我只是把我的落腳點告訴他而不是把終點站說出來。
我改了原先的落腳點,去了巫城。
潔白的雪堆在一間間屋子黃色的瓦簷上,銀光閃閃,並沒有特別寒冷的感覺。街上行人很多,卻不匆匆,路上的木攤檔上的糕點冒著熱乎乎的白氣。
一城繁華半城煙,多少世人醉裡仙,即使用來說巫城也一點也不為過。
我偏頭往車內看了一眼,在一個檔子前勒了韁繩。
“有沒有桂花糕?”
“有,當然有,公子你可趕上了時間了,再過幾天就沒了!”檔主在籠子上揮著白布,揭開蓋子白煙過去後一塊塊黃白分明,無斑點的長方形糕點露了出來。
“全部我都要了,包起來吧。”
“好,馬上就好。”
檔主一張堆了幾條皺紋的黃銅色臉露出一個大大的憨實的笑,手腳利索的包起來,遞過來的紙袋飄出了濃郁的桂花清香。
我付了錢就往深巷裡去,我記得裡面小角落裡有一間十分小的客棧。
老舊的店,連牌匾都沒有。這架馬車後面是鎖了的門,在後面出不來,我掀了車簾把斗笠帶到他的頭上,拉住他扶他下車。
沒有小二,只有一個年紀很大的老掌櫃,是那次載我們去無傷城的那個老農。店裡零零丁丁的幾個住客都是些衣著十分樸素的外來人,是他我倒不用太擔憂,交代了幾句就上了樓。
他坐在床邊,嘴角的血已經被他自己擦乾淨了。我看了他一會把袋子的那些糕點拿出來吃,香甜可口,差不多八個時辰的車程,肚子餓得難受。
吃完一塊之後我遞了一塊給他,“拿著。”
他搖頭不要。
我咬掉一角彎腰托住他的後腦吻他,桂花糕從我這裡度到了他的嘴裡,他本來有點血腥味的嘴巴里滿滿是桂花糕的甜味,等他吞下去我舔了一下他的唇瓣,乾燥粉白。
我問他,“是我餵你還是你自己來?你只有兩個選擇。”
他抬著臉看我,如窗外新雪一樣的肌膚配上那雙漆黑的攝人的眼,形成了一種完美的調配。我毫不讓步的望進他那雙墨黑的瞳,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能把這樣單調的黑白調和成一種絕美的感官享受。
他先避了我的視線,伸手過來接過了一塊,用一種極度緩慢的姿態把它吃完。
之後是大段大段的沉默。我看了他一段時間就起來去找掌櫃。
夜晚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