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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輕緩落地,看著略損的右邊髮絲,墨鴆卻只是笑。
「本殿憐你長生苦痛,卻不想你倒頗有精神。」
墨鴆與他靠得極近,鼻間彷佛又能嗅聞到那詭異香氣,但宣玥倫卻是屏氣凝神,顯見早有戒備,墨鴆笑著搖了搖頭,又看向蘇如岫。
「如岫,解開枷鎖,然後退下。」
取出隨身不離的鑰匙,蘇如岫咬了咬唇,終是上前為宣玥倫解開手銬與腳鐐,墨鴆沒有看向他,只定定地看著宣玥倫的眼,就在蘇如岫將要離開之時,他又開口。
「如岫。」
蘇如岫停住腳步,緩緩回身,眼前的墨鴆仍是看著宣玥倫,半點目光也不曾移轉向他。「殿主還有何吩咐?」
「將這夜臺中的紫紗撤了,換上暗紅。」墨鴆終於看向蘇如岫。「如此,方能與宣玥倫相襯。」
酖月 三
就在墨鴆移開視線的那一瞬間,宣玥倫再次出手,相對於寧靜的幽暗宮殿,鎖鍊聲響顯得巨大沈重,蘇如岫不自覺的上前一步,伸出的手卻只撲向空氣,墨鴆斂了笑,險險避過宣玥倫刺向他雙眼的手指,即使手無寸鐵,身下的男人仍是天下第一劍,體認到這一點,墨鴆不再輕敵,揚手格開凝聚劍氣的指,另一手重重拍向宣玥倫左肩,毫不留情的一掌令宣玥倫倒落床面,一絲鮮紅滑落嘴角,但他仍是緊咬雙唇,不曾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而雙眼則是定定地注視著墨鴆,彷佛還在尋找著男人的破綻。
「殿主!」率先出聲的,卻是蘇如岫。
「本殿無事。」雖是如此說,墨鴆猶如著迷卻更多警戒的目光卻再也不曾離開宣玥倫。「如岫,你是對的。」
「殿主?」
「有牙的猛獸多麼危險……你說是嗎?」
蘇如岫看著墨鴆,卻分不清男人的最後一句問的究竟是自己,還是他仍深深凝視的宣玥倫。
墨鴆淡淡地笑了,笑容溫柔深情,像是看著自己最喜愛的事物,宣玥倫卻微微一顫,就在那一瞬間,墨鴆的左掌握住了他的手腕,幾乎還感覺不到那掌心間的溫度,他的腕骨便在微笑中被重重捏碎,宣玥倫緊咬下唇,全身卻因劇痛而弓起,斗大的冷汗與唇角的鮮血混合,流淌在他優美的頸項上,墨鴆仍是笑著,掌心順著宣玥倫的手腕下滑,輕輕地握住了他的食指。
「是了,本殿還不曾聽過你的聲音。」墨鴆像是非常開心的,轉過頭看向蘇如岫。「如岫,你聽過嗎?」
饒是蘇如岫,也在墨鴆如此囂狂的行徑中刷白了臉,但他沒有開口,只微微地搖搖頭。
像是早已預料,墨鴆點點頭。「如岫,晚一點記得請耆醫來為宣玥倫上藥。」
「是……」
以為他要離開,蘇如岫靜靜地等待著,卻見墨鴆奇怪地看向他。「如岫,為何還不退下?」
「殿主,我……」
「本殿交代的話,你若聽清了,便退下吧。」
蘇如岫黯然離去,夜臺中終於只留下墨鴆與宣玥倫兩人,墨鴆看向劇痛過後不住喘息的宣玥倫,他所喜愛的那雙眼如今僅剩下一點微紅,不自覺的伸手去碰,宣玥倫卻用左手飛快的制住了他!
挑起眉,墨鴆的手刻意壓上他的傷處,身下人仍是不出聲,只顫抖著想要逃開,墨鴆豈能讓他如願,扣住冰冷雙腕,一運勁,冰冷真氣粗暴地灌入宣玥倫經脈之中,一寸一寸,粗暴卻又緩慢的蹂躪著他的全身,不住奔竄的劇烈痛楚令宣玥倫險些痛叫出聲,他卻還是死死地咬著牙,幾乎不能呼吸了,大腦一片空白,以為自己昏迷過去,卻又再一次的痛醒,反覆之間,他只看見墨鴆的笑,依稀想起了什麼,僅存的意識中只有恆罪月擔心的面容。
最後的一股劇痛在丹田處消失,墨鴆鬆開了手,像是訝異卻又惡劣的語氣中,依稀帶著一絲歡快。「真的不出聲?宣玥倫,本殿著實對你另眼相看了。」
宣玥倫軟軟地倒臥在被冷汗浸溼的床上,悄然閉眼,因痛楚而被逼出的毫無意義的眼淚,墨鴆輕輕地為他拭去,並送入口中,微熱而苦鹹的液體不如鮮血甘美,但若是心甘情願為他而流的眼淚,或許將會無比甜潤?
笑著,墨鴆輕輕地抱起宣玥倫,在他耳旁悄聲道:「方才,你想起了誰?」
宣玥倫沒有任何反應,烏黑長髮細細披落,掩蓋了他的面容與表情,墨鴆沒有追問,只握上他的左腕,宣玥倫警覺的睜開雙眼,卻只見墨鴆溫柔地吻上他的掌。
「宣玥倫,被本殿廢去七成功力以及右手時,你想起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