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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四人便如斷線的偶般倒下。
蘇如雲還未開口,殿外已驚傳震天聲響,只見火藥之力衝破雲霄,饒是如何堅固的石門也要動搖!瞬間天空染成一片火紅,蘇如岫卻似早有準備,站起身正欲行動,又讓墨鴆喚住。
「如岫,你可能親手殺了耆醫?」
聞言,蘇如雲不免幾步上前。「殿主!」
墨鴆看著殿外眾人紛亂樣子,仍只是笑。「這回你若真能保住無極殿,本殿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蘇如岫聽著,竟也跟著笑了。「還請殿主放心,如岫從不讓殿主失望。」
恆罪月的人馬轉瞬殺到,蘇如雲的手下關閉了議事堂的大門,並領著其餘長老往蘇如雲方才在雪浪紙上畫的方向撤退,蘇如岫則是運籌帷幄盡在心頭,得意笑容卻在看向不動的墨鴆時一凜。
「殿主……」
門外殺聲越響,他終於站起身。「本殿尚有一局未了。」
「還請殿主小心。」蘇如岫彎身行禮,再抬起頭時已不見墨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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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恆罪月就在無極殿內,甚至很快就會來到夜臺,宣玥倫卻沒有等待,他拿起墨鴆不曾收回的揚雪緩緩走出,白衣侍女們沒有攔他。站在夜臺入口,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只見深淺紅紗兀自飄盪,他轉身前行,走出鴆華花海的那一刻他又回眸,留戀總是令人無從否認,但他沒有遲疑,帶著一身花香踏出數步,身後卻突起一陣熱氣,他愕然回首,只見身後夜臺陷入一片火海,紫色花朵在火紅之中被揉合成星點的黑,竟於張狂火焰中散發濃烈香氣,彷佛連雪都成甜膩,他忍不住伸出手,卻讓飛動的火星燙了掌心。
他的鴆華……
他轉身離開,其實他並不知道墨鴆在哪裡,也許找不到更好……他順著墨鴆曾帶他走過的路,卻不免想著男人是否早已知道會有這一天才帶著他在無極殿內到處走動,又或者,那仍是引出恆罪月的陷阱……無論如何,墨鴆像謎,他總是無法看清。
踏上長階,他知道即使自己找不到墨鴆,恆罪月也不會對此有何疑義,想不到自己竟已在尋找後路,他不免苦笑,復又想,他何時染了男人愛笑的毛病?
幾乎就要放棄,墨鴆卻站在紅梅的盡頭,帶笑望著他。
「你……」
見他手中拿著揚雪,墨鴆輕問:「你要殺本殿?」
「為了中原武林,無極殿不可留。」明明該是義正辭嚴,他卻徬徨無措。
「宣玥倫,你曾跪在本殿面前以生命立誓忠誠,卻還是要背叛我?」他冷冷說著,眼裡卻是一抹明晰笑意。
相較於他,宣玥倫暗紅的眸內卻是認真。「你死,我不會獨活。」
「為了你的誓言,還是為了你的心?」
酖月 四十五
宣玥倫看著他,沒有回答,墨鴆輕聲一嘆,嘆息中卻是無限寵溺。「把劍丟了,過來本殿身邊。」
明明是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他卻不得不照做,揚雪落地,鏗然劍鳴,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握住墨鴆伸出的手,眼眸略偏想向著墨鴆說過的絕崖看去,墨鴆卻抱著他,將他的頭壓回胸前,落在耳畔的話語仍帶輕笑。「別看,很高很可怕的。」
「墨鴆,你為什麼不逃?」
「本殿想起欠你兩樣東西。」
宣玥倫楞楞的,腦中因他的話劃過許多兩人相處的情景,雖覺得自己又掉進墨鴆要他想念的陷阱,卻仍舊想不起男人欠了他什麼。
「首先,是一聲歉。對不起,本殿燒了你的鴆華。」墨鴆微微垂落眼睫,貼著他的臉龐輕聲地說,氣息纏繞在他的唇上,一點熱度那樣令人懷念。
他以為墨鴆會吻上他,而墨鴆也確實這麼做了。多麼荒謬,身後殺聲震天,間而傳來火藥聲響,他們卻在此地擁吻彷佛不能失去彼此。墨鴆的舌探入他的口中,糾纏索討,他不能抗拒,微弱的一點理智淹沒在墨鴆的氣息中,哪怕察覺吻間依稀有一顆逐漸化去的丸藥,他依舊沒有掙扎,藥香混合著鴆華的香氣,分明苦澀卻令他迷醉,他想那一定是毒,無藥可解的毒,將他鯨吞蠶食,半點不留。
氣息仍是炙熱,墨鴆撫過他的眉眼,笑看著他的朦朧。「還記得,本殿允諾過要給你更好的?」
「嗯。」
略微與他分開,墨鴆自長袍袖中取出一支花,仍是鴆華,但墨鴆卻拉著他的手緩緩握上花莖。直到完全握住,宣玥倫才如夢初醒,手中的花莖平滑柔細,他沒有受傷、沒有中毒,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