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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芝麻，那是黑螞蟻，你不肯吃蜈蚣和蚯蚓，大哥只好為你抓來黑螞蟻，摻和在燕粉裡給你吃，大哥叫我千萬別告訴你……咦，大哥哥，你要去哪裡，你的眼睛還沒好呢！”

“告訴你的大哥，我要離開這裡，這種野蠻人待的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大哥哥，大哥哥，小心門檻……”

“哎呀，好痛，什麼破爛玩意，這樣能叫門檻？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見了！”

“是他！”北慈猛地睜眼，一咕嚕坐起來，瞪著神秘人道：“我想起來了，是他和小百靈……”

神秘人沒有回頭，浸在水裡的腿，攪起一片水花，淡淡道：“亂石山在白象族邊界，萬麗、沸水、薄荷三鎮間……”

是他，就是他，萬麗鎮的野蠻人家！

北慈似被雷劈，猛地站了起來，失態叫道：“靠岸，快靠岸，我要去追他！”

“追他做什麼？”神秘人抬起眼簾，望著北慈眼睛，似笑非笑道：“再羞辱他一頓嗎？”

“你的眼睛好了？”

“是啊，我的眼睛好了，多謝你野蠻地招待！這段時間我的吃住，還有你跟人借的燕粉……”

“啊？你客氣了，粗茶淡飯不算什麼！”

“的確不算什麼，我身上那些東西，足夠抵償了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沒拿你的東西，你是不是丟東西了？”

“不用緊張，我隨便說的，你沒拿就算了！”

“我真沒拿你東西，我在山上撿到你，你就是這個樣子！”

“好了，別爭辯了，等我回到山莊，再派人送些錢糧過來，就當是多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不，不用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我真沒拿你東西，不是人窮就會志短，你別把人都當成小偷！”

回顧往事，北慈窘迫極了，當時他不知道，僕人拿走東西，又將他丟棄山上，最後被那人好心救了。

“很久前的事了，我回到山莊後，跟隨王子出征……”回想起那一晚，吟誦古戈詩句，那人當時表情，北慈閉上眼睛，懊惱地道：“後來，我又路過他家，但是……”

破舊屋子空無一人，連大門都只剩半扇，北慈以為他們搬走了，卻不知那人含冤受屈，已被先王定成死罪！

事不關己時高高掛起，此刻卻感到切身之痛，那麼可愛的小姑娘，卻被那畜生蹂躪致死。

“小百靈……”北慈拳頭捏得作響，恨不得殺了那色魔，待怒火平息了一些，又疑問道：“為何他的容貌改變許多？我記憶中他不是這張臉！”

神秘人淡淡道：“那是龍族的整容術，能夠讓人改頭換面！”

“他，他認出我了嗎？”

“認出了又如何？認不出又如何？”

“停船，我要去找他！”北慈逼近對方，眼神無比堅定，果斷地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得罪多少人，我都要幫他伸冤！”

神秘人搖頭道：“你幫不了他，證詞燒掉了！”

“你不是神棍嗎？”

“神棍，也要順應天道！”

“什麼叫順應天道？”

“不干涉事態發展，就叫順應天道。你心中有所求，要靠自己努力！”

北慈沈吟一秒，眼睛忽然一亮，揚眉道：“那個龍族司長……”

“他昏迷不醒！”

“劍師？”

“劍師並不知情！”

“如何讓司長醒來？”

“他的壽元快要用盡，你想要救他的話，得跟阿姬王子一樣，向愛神求得神羽！”

“神羽？你是說愛神之翼？”北慈腦筋轉得飛快，盯著對方的眼睛，毫不猶豫地道“你不是給我兩個選擇嗎？我已經考慮好了，我要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我是給你兩個選擇，但你已經選擇過了！”神秘人微微一笑，指著城東堤岸，淡淡道：“船已經靠岸了，你想要人在那！”

不遠處，一條落魄身影，在夜幕下孤單而行，看得北慈心揪起來，眼眶冒出一團熱氣，這窮酸人總是這樣，遇到事總是忍氣吞聲。

對先王的判決是這樣，對緋翼的無情是這樣，對自己的侮辱也是這樣……

船已經靠岸了，神秘人站在背後，將他推到岸上，笑眯眯看著他，輕飄飄送來一句話：“小北慈，接下來的路，你要獨自走了！”

北慈聽出玄機，直視對方眼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