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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
墨雨被解開雙手,他從懷中拿出一枚月牙髮簪,隱去厭倦和淒涼,對著鏡子一縷一縷開始梳了起來。他自幼不喜歡頭髮被束著,每每讀書的時候皆喜歡把頭髮散開,跟隨皇上這麼多年,他早已忘記自己束著頭髮是什麼樣子。這枚髮簪是皇上給他的定情物,他只想帶著離開人世,了卻對玄熠一點思念。
幾個城府淺的大臣已經開始不耐煩地看著墨雨把頭髮散了一半,挽了一半,他確實很好看,美得不沾仙氣,難怪皇上會為他驅散後宮,寵愛無極。
空氣中瀰漫著肅殺之氣,穿著整齊劃一戰袍計程車兵站在雨中,此時的刀光劍影,讓李卿琦差點以為自己置身與北涼戰爭中,他的腿每到陰雨天還會隱隱作痛。他雖知道皇上做得有些過分,卻沒阻攔,並非不是不想給皇上留下好名聲,而是如今他已懂得,失去那個人的錐心之痛。
他站在城牆上,話音不大,道:“葉將軍聽令,馬上放下武器。”一石激起千層浪,許多舊日士兵聽見了他的話,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李卿琦看著葉蔚威難看至極的臉色,低聲命令道:“來人,把葉蔚威抓起來,關進大牢。”
玄熠帶著一撥人去了林家,能調動這麼多人手的,除了右丞相林家,誰也做不到,但是這家德高望重,人員錯綜複雜,只能由他前去。修雲帶著柳景明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景明跟皇上大吵說哪裡才是那些大臣藏墨雨之處,所以玄熠就把修雲撥給了小書吏。
柳景明帶著出手狠辣鬼魅的齊修雲匆匆趕往了一個地方,他記得模糊聽說過,憑藉腦中的底圖,他很快就找到了那間廢棄的倉庫。
墨雨梳好後,一襲白衣淡然起身,他拿起托盤上清冽鴆酒的金玉酒盅,淡然地看了看在座所有人,瞭然一笑,低暱吟道:“紅酥手,黃縢酒,滿城j□j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隨即飲了一口酒,剛嚥下,只覺身後一陣風吹過,他回過頭去,手中一杯鴆酒頓時灑個乾淨。
齊修雲帶著柳景明直接闖了進去,他看見墨雨的瞬間,就放開了柳景明,直奔墨雨過去,抱起人,轉身就走。大臣們帶著侍衛要上前阻攔,齊修雲很快拔出劍,他整個人帶著凜冽刺骨的狠厲殺氣,讓在場所有人微微感到了一陣心悸。他一手抱著墨雨,一手提著劍,很快殺開一條血路。
墨雨輕聲對修雲道:“景明還在。”
齊修雲冷冷道:“我只能救一個人。”隨即他理都沒理柳景明,就強硬地拽著墨雨準備撤退。惹得墨雨焦急道:“景明,你快跟出來。”
柳景明看了周圍形勢,心裡知道今日他是活著走不出這裡,他淡笑了一下,衝著墨雨喊道:“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傾…沈巍,我一直都沒告訴你,這個名字很好聽…”
墨雨最後看見的一眼,是景明被憤怒的群臣圍住,他心下已知,故人不在,都是他的錯,還未等傷心,只覺得腹痛如絞,冷汗直流,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三日後,鼻中聞到了隱隱的檀香,墨雨睜開眼眸,他眯著眼,只覺得眼前灰濛濛一片,隱約能分辨出幾樣傢俱擺設,他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玄……熠……”
玄熠已經枯坐在墨雨身側三日三夜,他事後暴跳如雷,要不是李卿琦攔著,他早就誅殺那一票所謂忠心的大臣,待看見墨雨被中毒送回後,他如被人摘去了心肝,把後面的事交給了李卿琦,每日焦躁地坐在床邊等待墨雨醒過來。
他聽聞聲響,馬上握住墨雨的手,低暱道:“朕在這裡。”
墨雨只覺得眼前原本模糊的影子,越來越看不清楚,也許是外面陰沉,玄熠並未點蠟燭的緣故。很快有水滋潤了他乾涸的嘴唇,他有氣無力地抬起手,低聲道:“熠,你怎麼也不點燈?”
玄熠皺眉看著墨雨眼眸,早已不復往日那般秋水含煙,心痛頓時如澎湃的巨浪瘋狂擊打在他的心底,他當即惶恐叫道:“太醫,太醫在哪裡?”
太醫給墨雨把了脈,瞧了幾眼,慌張跪地道:“相公的眼眸似乎是被毒藥所侵蝕,應該是模糊看不清東西,卻並未完全失明……微臣實在無能為力……”
玄熠當即怒道:“來人,把這太醫拖出斬了,再給朕換一個。”
墨雨聽得清楚,知道自己已然失明,他微微用力拽著玄熠的衣袂,輕聲道:“皇上不要動怒,也不要怪罪他人。”
玄熠聽罷,咬牙忍住心口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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