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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掩飾好的神情,令人覺得天威難測;只有他咬得發白的唇間,可窺視出他此時此刻憤怒的心情;他死死攥著拳頭,渾身散發著足以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翻開一本奏摺大都是懇請皇上冊封皇后;為大周延綿子嗣;福澤天下,以翰林院為首的還有一封奏摺:
啟稟聖上:
惟君以聖德,監於萬邦。自下至上,各有尊也。故王者,上事於天,下事於地,中事於宗廟。以臨於人,則人化之,天下盡忠以奉上也。吾皇兢兢戒慎,日增其明,祿賢官能,式敷大化,惠澤長久,萬民鹹懷。而今聖君已過弱冠六年,為保江山之穩固、社稷之安泰、皇室之安穩,故應遵崇祖訓,行以大婚,為大周皇室延綿後嗣。故,選定妙齡女子,才明夙賦,淑德有惠者,欽定為皇后。可擇日成婚,母儀天下,福澤萬代,以保社稷,以光祖考,以慰聖君。
下面是一行妙齡少女的名單,不是芳名動天下,就是才貌雙全。
這一切看得玄熠拳頭緊捏,因著用力過度,關節而泛起了白色,冷眸裡泛著無情的目光,他額頭的青筋暴起,重重把那本奏摺摔了出去,低低怒吼道:“衛博遠,翰林院不是你的手下嗎?你給朕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衛博遠身著月色綠底蟒紋紋官袍,腰間青玉長帶,早已脫掉官帽,一頭青絲挽著一枚玉簪,雖然跪了許久,但是一身孤雪瘦霜風姿還是讓他顯得清雅入畫。一滴冷汗從他額頭上滴落,摔碎在大殿的金磚上,他壓低嗓音道:“皇上,翰林院有兩股勢力,這不是臣所能控制。”
玄熠憤恨地一拍桌,漢白玉製成的桌面差點迎掌而碎,他眯起眼眸,冷冷道:“你起來。”
衛博遠揉揉跪得發酸的膝蓋,起身而立,他蹙眉道:“皇上,要不先讓外面的人回去?”
玄熠氣得面色發白,聲音如染了冰冷的雪霜,冷得讓人發顫道:“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再鬧下去,就耽誤今年農桑,居然還敢逼著朕娶親!?”停頓了一下,森森冷笑道:“都吃了豹子膽,讓他們跪著去吧!博遠,你去門口,傳朕口諭:誰有事誰上朝,不然他們罷朝,朕也罷朝!”
衛博遠微微蹙眉,勸阻道:“陛下,若是如此,整個大周不停擺了嗎?”
玄熠氣得咬牙道:“他們敢罷朝還怕大周停擺嗎?同則行,異則止,行則治,止則亂!要不你去把他們叫進來,朕挨個問,誰想坐在這金鑾殿上,朕今日就禪位。”
真是越說越沒邊,衛博遠重重嘆了一口氣,起身往外走,剛要推門的時候,尋思片刻,對皇上道:“陛下,要不要找楊仃一回來?”
玄熠面色隱隱發青,雙眸燃著如幽暗烈火般的怒意,冷冷道:“朕若把他整回來,整個北上就失守了!”又譏諷道:“你不用去,朕自己去。”說罷,竟然起身,一把推開門。
慈孝宮門前積雪都融化凝結成薄冰,金色的琉璃瓦在清冷的日光中,閃著點點金光,檀香嫋嫋縈繞於正殿,太皇太后一襲鳳凰萬福的夾衣,逶迤拖地玫紅繡福紋金絲裙,高高挽起的鬢髮斜插純金専花步搖,她微闔的雙眸微微睜開,似笑非笑地對著跪了許久的墨雨,輕輕道:“你也別跪著了,哀家還未想好要如何給皇上解圍。”
墨雨此時一襲穿著素白銀繡祥雲紋綿衣,披著一頭逶腰的青絲,周身之上,並帶一點飾物,他已在慈孝宮跪了近兩個時辰,雙膝早已麻木,骨縫間隱隱作痛,他絲毫不在意,因為心頭的焦慮早已大於腿上的酸楚。畢竟放眼國都之內,除了太皇太后,他不知還該求誰去玄熠解圍,他垂低著頭,哀懇道:“請太皇太后幫皇上解圍,墨雨願以己交換。”
太皇太后冷淡中透出一股華貴之氣,淡淡一笑道:“這可是玩笑話了,哀家一個將要入土之人,要你來交換什麼?”
被太皇太后明明自若的目光一剜,墨雨雖不自在也忍住,眼下有求與人,必帶著十分敬畏,暗自咬咬牙,一橫心,再抬起頭時已是目光如炬,清冷道:“我叫沈巍。”
太皇太后端著的碧螺春差點潑出去,她的聲音從大殿傳來,氤氳得有些不真實:“將門沈家?”
墨雨仰起頭,美眸一轉,淡然道:“是。”
太皇太后聞言微微側目,她聲音裡帶著壓抑後的顫抖:“你是鴻禎的孩子?”
墨雨微微露出了一個傾城的淡笑,水眸裡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憂傷,靜靜道:“那是我大伯,我是沈鴻哲的二子。”
太皇太后厭倦地摘下頭上的純金步搖,她眼角密密層層的魚尾紋裡藏著不為人知的哀傷,心底慢慢滋生一股淡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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