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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熠冷著一張臉,饒有興致的看著被扔一邊的墨雨苦著一張臉,漂亮的丹鳳眼裡都是水汽,還有小小的“咕嚕~~”聲,看來這人是餓了。
開啟一卷書,隨手翻了幾頁,也不看地上苦著臉直咽口水的人,玄熠專心的看起了《尚書》。
遠遠的宮燈照亮了靛青色的蒼穹,從東宮的書房看去,恍若如銀河星星點點,墨雨遙望著窗外,他細細想著也許今晚是什麼都吃不到,瞥了瞥太子殿下,此時正久久的看著一卷書,嚥了咽口水,站到了窗前,晚風吹拂他的散發,沖淡心裡的緊張,只覺得靜默、安心,原來在深宮中,也有如此靜謐的時光。
秦誓曰:“如有一介臣,斷斷猗無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保我子孫黎民,亦職有利哉;人之有技,冒嫉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達,是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亦曰殆哉!”
“如有一介臣,斷斷猗無他技,其心休休焉~”玄熠低低呢語,他的生命裡真的有過這麼一個臣子,給他講解國圖之治,如何為蒼生謀福,只可惜這個人,早已在五年前就無辜地消逝在宮廷之爭,每每想起,都覺得心口像被鐵刷刷過的一般,密密麻麻的都是錐心之痛,手微微一鬆,書卷落地。
墨雨疑惑的望了一眼,慢慢踱過去,施施然拾起書,看了看書卷,淡淡道:“若網在綱,有條而不紊。”
在沉思的玄熠很不耐煩自己被打斷了思路,他很少這麼出神的想念太傅,被墨雨的話攔了一下,沒好氣的諷刺道:“一介男妓識幾個字,就想謀斷國事嗎?真是可笑~~”說完還不解氣的陰笑了兩聲。
墨雨直覺得血氣上衝,雖然他為男妓,卻也讀過很多書籍,受到如此的侮辱,不禁覺得難堪,漲紅了臉。
玄熠抬起頭,正好碰上一雙委屈的淚眼,欲哭還羞,嬌媚得宛若仙人,墨雨咬了半日的唇上帶著兩個牙印,帶著薄涼的怒意道:“野草不佳欲為用,貧賤不人慾為民。”
含著一縷意外的微笑,玄熠眯起眼睛問道:“何解?”
墨雨的臉頰緋紅,正色道:“野草雖不華麗,但卻物有所用,奴婢雖算不上人,卻也是殿下的百姓,正如路邊的一顆石子也有其存在的價值,雖然奴婢貧賤,卻也是殿下的百姓,也立誓想為殿下竭盡所能做好本分。”
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讓玄熠的眼神裡多了一分讚賞,靜默道:“盡好本分,那本王就等你盡本分了。”
恰巧此時,亥時鐘聲響起,已是入定時分,玄熠起身往內殿走。
秋日的晚風帶著一絲清冷,讓墨雨突然反應過來,殿下說的盡本分,許是侍寢。默然一低頭,也尾隨了出去。
玄熠一直走到內殿停下,才發覺墨雨一直跟在他身後,轉身凝望著這個人,確實非常美,不落入俗套的美,美得渾然天成,看剛剛的表現,還不算笨,在這深宮中亦可勉強撐著。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見,眼前這個人已經開始解開衣釦,一件一件的往下脫。
玄熠不由得愣住了,出口詢問道:“你在做什麼?”
墨雨抬起含著淚霧濛濛的水眸,清婉的回答道:“侍寢。”
玄熠不覺得有些好笑,他活了這麼大,還沒跟男人睡過,好奇的問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墨雨的臉頰染上了胭脂的色澤,連耳朵都紅了,咬著嘴唇,也不說話,只盯著地面,身體小幅度的抖動,良久,才如蚊子一般忸怩的說:“奴婢是,是,初夜。”
玄熠看他嬌羞百媚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他,便靠近了一步,氣息撲到墨雨的面頰,一挑眼眉,問道:“你害怕嗎?”
墨雨死死的咬著唇,緩緩的閉上雙眼,把手藏在袖子裡,捏得指尖發白,小聲回答:“奴婢,不怕。”
玄熠聽完,朗聲笑道:“你都害怕得渾身發抖,還說不害怕,今兒一天你也累了,不用你侍寢,陪在本王身邊就行了。”
墨雨不明就裡,還以為自己被嫌棄,唬得瞪大眼睛,急忙說道:“奴婢不是害怕殿下,奴婢是……”焦急中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辯解什麼,只好低頭揉著自己的衣角,又委屈又無奈,一行一行清淚從他的臉頰劃過,滴在大殿的金磚上,激起一小灘水漬,他額前的梅妝格外悽楚,有一種凋零的美。
玄熠覺得好笑,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就把人嚇哭了,剛剛論書的堅韌跑哪兒去了?拍拍額頭,才想起這人還沒給安排個地方,便沉聲道:“你若喜歡,明兒再去清竹軒住吧!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