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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塵大師字斟句酌道:“施主心靨急迫,不知想要何?”
墨雨美目一揚,輕啟唇角,一字一頓道:“不怕大師笑話,墨雨想求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情。”
靜塵大師憨厚點點頭,談言微中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萬相本來無相,情禪,不過矛盾如此。”
墨雨喃喃細語道:“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靜塵大師微微頷首,邀墨雨坐在楓樹下的八仙桌前,小僧遞上兩杯清茶,靜塵大師拈著鬍鬚道:“花月姻緣事有無,情禪參破成鴻雪。施主很有慧根,老朽可幫你看看那人的八字。”
墨雨用纖細的指尖點了茶水,在石制的八仙桌上,留下一行清麗婉約的瘦金體。
靜塵大師看罷凝眉,良久,才沉靜道:“《金剛經》中寫到: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和合,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
墨雨水眸中帶著一次擔憂的焦急,聲音微涼道:“大師可曾看出什麼?”
靜塵大師垂首,低聲吟道:“此人命帶七殺,工於心計,有帝王之才,集王者之風,福澤天下,而,孤辰寡宿帶官印,日後有比劫,為亂世之雄。”
一片楓葉飄落在涼透的茶杯中,點起圈圈漣漪,墨雨絕色容顏裡帶著淺淺的小心,良久他抬起頭,虛心問道:“孤辰寡宿帶官印為何解?”
靜塵大師搖搖頭,認真的打量墨雨幾眼,道:“施主可知天上的太陽無法靠近?此人也如此,若靠的太近,無異於流螢撲火,老朽勸施主一句,還望不要與之結緣。在摩肩擦踵的人流裡邂逅,就是緣分。倘若無法抓住,縱是緣定三生,耗盡了也終將成為陌路。”頓了一下,又道:“送施主一句話:勘破、放下、自在。”說罷,合掌行禮,自行離開。
風華是一指流沙,蒼老是一段年華,思緒無言,卻勝萬言,幾縷隔岸得相思,卻倘不盡此岸虛年,幾度徘徊走不出得仍是那夢裡花間得煙波浩然。
倘若自己靠近他,就會如流星般隕滅嗎?墨雨望著夕陽西落,淺笑若兮,清婉道:“如有來世,你若為古剎,墨雨便為青燈;如有來世,你若為青石,墨雨便為泥沙;如有來世,你若為秋水,墨雨便為窗紗,望眼欲穿,相守一生。即便,最後墨雨要被殿下灼傷,也是墨雨的錯。”
墨雨倚著楓樹,風吹起他的青絲,在空中亂舞,若相依,莫別離,俯視楓葉,燈影婆娑,偶記起曾讀過的書卷裡有一首詩,輕輕低吟:“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夜色漆黑如墨,宮闕連綿不絕,無數的宮燈浮蕩其間,遠遠望去恍若如銀河星星點點。
永泰殿中燈火通明,皇上面色灰白地躺在龍榻上,只有綿綿輕輕的進氣,並無出氣,今日在朝堂上,他把靖康王趕走去治水,而後氣倒,一臥不起。
玄熠在宮內宮外部署了許多禁軍,他從父皇枕頭下摸走了兵符,現在整個大周的禁軍兵力在他手中,緊握著手中的兵符,玄熠一如既往的沉默著,只要不出意外,今夜他就可以順利登基,君臨天下。
一屋子的御醫,出出進進的醫女,讓玄熠不勝厭煩,索性站在永泰殿的門口吹風,冷冷的晚風讓他清醒地盯著金鑾殿的位置,陰沉的眸裡透著一股冷意,金鑾殿中那明晃晃的黃色,那麼耀眼,那麼尊貴,玄熠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這位置:“五年了,本王已等了太久太久,這裡本來就是屬於本王的!”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悲泣,隨即,梁總管嚎哭聲響徹九天:“皇上駕崩!”
一聲聲的哀泣在重重宮闕中傳下去:“皇上駕崩”……
玄熠跪在靈前,聽著太監高聲宣讀的遺召:“先帝以卜世告終,歷數有歸,欽若景運,以命於裕。遂因時來,宰司邦國,濟民康世,實有厥勞。而晷緯呈祥,川嶽効祉,日月呈瑞,尊太子為帝,望馭朽兢懷,履冰在唸,憂勤庶政。”
感念而悲泣的玄熠,高聲道:“兒臣定當謹遵遺詔,勤勉為政事。”說完一拜,他的哭聲在昏暗的大殿裡盤旋不盡,彷彿真的情哀意切。
此時此刻,玄熠絲毫沒有輕鬆,他只是接過玉璽,死死的握著,嘴角銜著一絲冷笑,如今朕已經不是那個小心翼翼應對的群臣的太子,也不是那個太和殿裡擔驚受怕的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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