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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那隻求我能靜靜躲在陰影裡看著他的背影。”
衛博遠彷彿被定在了原地,他不能相信,也無法相信,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昔日名震一時的神童,居然要像個女子一樣,委身與太子殿下,還口口聲聲說不後悔!博遠覺得他今日的腦子不轉了,閱盡的聖賢之書也無法理解,他只能記得,那一年枝影婆娑中,沈巍傲然的站在海棠花下,把一干人駁得啞口無言,過往昔日,他少年得志,真當氣宇軒昂。
而如今的他,怎麼變成這樣子了?改變他的到底什麼?愛?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雲破弄影,人間蒼涼,看不盡塵世鉛華,千山萬水,道不盡煙水冰凍之寒,聽風吟清寒,歲月悠悠,為誰痴迷一生。
兩人互看了良久,衛博遠打破了沉寂道:“你想好要怎麼跟殿下說了嗎?”
墨雨輕輕道:“說什麼?”
“一旦殿下知道你的身份,他說不定會舊疾復發,五年前的打擊太大了,你若想留在他身邊,就要好好安撫他,因為~~~”衛博遠轉首盯著墨雨認真道:“殿下一直覺得虧欠沈家。”
墨雨伸出纖細的手指,對著月色,清冷道:“君子不怨天尤人,那次的問題也出在沈家自己身上,既然能被抓到把柄,就怪不得任何人。”
衛博遠眼裡閃過一絲異色,道:“你和幼年時幾乎沒怎麼變,還是那麼喜歡一根筋。”
墨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披著的衣服在月色下,如天空中的流雲,淺笑道:“還曾記幼年時,你每每找我博弈,被和棋時,便怒氣衝衝的一挑簾子就跑出去,拿我門前的蘭花撒氣。”
衛博遠聽完也一笑道:“誰讓你一到我家,我娘就給你做梅花糕吃,我自己都吃不到。”
墨雨聽完這幾乎孩子氣的話,再也撐不住的笑了出來,許多年,沒有如此真心笑過。
秋意染雲崖,月色平淡暈染著淒冷,勾畫著傷感的景緻,沉默之後,衛博遠對墨雨說:“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墨雨點點頭。
一路無話,走至清竹軒前,博遠突然堅定的說:“墨雨,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你自己在方便的時候告訴殿下吧!日後有什麼事,我會盡所能的幫你,一如你我年少之時,雖然我還是不能理解你。”
墨雨已踏上了臺階,他轉身,聽完莞爾一笑道:“若有事相求,再議吧!夜深路黑,你小心。”
見博遠離去後,墨雨凝望著澄明的月光,前塵今生,曾牽掛、曾想念、曾疼痛,曾笑裡藏淚,風雨同路,荊刺叢生,依然看不盡潮起潮落。也許,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不過是他的痴想罷了。
☆、第9章 憐君何事到天涯
墨青的天際,不見雲嵐,晚風掀起碧青色銀絲的簾,素什錦年,成了無法抗拒的回憶。墨雨黯然轉身,只見清竹軒隱隱燈火搖曳,不由得詫異,這裡是文淵閣的後院,一般人不得入內,匆忙推門而入,只見竹編的床榻上斜斜地躺著一個人,月白色錦緞的銀細花紋底錦服,袖口繡著雅緻竹葉花紋,頭上的金冠歪在一邊,幾縷青絲凌亂的散著。
墨雨舉著燈光靠近,只見玄熠蹙眉本能的遮擋著光線,翻了個身,隨便一指,睡意喃喃道:“墨雨,你去哪兒了?湯藥在桌子上。”說完話後,拉起被子蓋住臉,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來,玄熠見墨雨走了之後,眼前揮之不去的竟是墨雨那一抹刺心的微笑,不知為何,心口悶悶的,就喝了幾杯酒,隨便逛逛就走到了清竹軒,他也明白,自己對墨雨有一種不清不白的情愫,像埋在泥土的竹筍,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對他有好感,只要給點陽光和雨水,說不定很快就要破土而出。
墨雨拿起桌上的油燈,走到屏風後,待看到溫熱適度的洗澡水後,無聲的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劃過了臉頰,點起連連水波,他還是關心自己的!
梳洗罷,墨雨坐在玄熠身側,夜如此靜謐,帶傷的詩句常嬌嗔著粉飾,伸出指尖輕輕觸控著玄熠稜角分明的臉頰,因著他緊閉雙眼,那股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溫柔了不少,墨雨輕輕地撩開他額間的碎髮,想要把他的容顏都刻進心裡。
卑微輕觸著虛無,平淡暈染著淒冷,人生芳華一場,卻想固執的想要與你執手,墨雨望著婆娑的燭影,也許,殿下開始慢慢接受他,與他十指相扣,墨雨露出了一個溫潤的微笑,順勢倒在玄熠的懷裡,低低呢語道:“墨雨一直相信,最深的紅塵,有你我最美的相遇。”
月下一片琉璃白,靖康王靜坐在棋盤前,回味著玄熠那日在上林苑下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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