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4 頁)
,草木染的封面上寫著《江南經略》,他隨手翻了幾頁,清婉道:“皇上要從哪兒開始聽?”
玄熠翻過身,把頭從枕頭上移到了墨雨的大腿上,閉著眼懶散道:“朕不想聽這個。”
墨雨隨手翻了翻準備的書卷,道:“還有《搜神記》、《柳氏傳》,皇上要聽哪個?”
玄熠閉著眼,搖搖頭,道:“朕為何非要躺著?”
墨雨摸著皇上的頭髮,給他輕輕按摩著,道:“藥食同源,只要調養得體,你說不定會好起來。”
玄熠嗤笑道:“生死有命,朕根本不在意那個!”
墨雨隨手摸了摸玄熠的臉頰,抿嘴道:“所以我特別給皇上準備了一樣,皇上一定會喜歡。”
玄熠張開一隻眼睛,仰頭好奇地看著墨雨,只見後者拿起一卷奏摺,冷清道:“這是翰林院誅伐我的奏摺,皇上要不要聽?”
此時此刻,玄熠的心情只能用千軍萬馬呼嘯而過來形容,他起身道:“朕還是回去打仗吧!”
墨雨並未生氣,他只微微一笑道:“皇上可是嫌棄我?”
玄熠只好躺下,咬著被角,恨恨地懷念過去那個好欺負的墨雨,聽著後者用清凌凌的聲音給他念各種奏摺,要不是該死的君子一言九鼎,他早就一個鯉魚翻身把人壓身子下面去了。眯著眼,看著認真給他讀書的墨雨,他想都沒想,就起身吻了上去。
這一夜,又是芙蓉帳暖度春/宵,情意綿綿到天明。
月光孤冷,蒼穹淒寒,衛博遠一襲單衣,負手站在書房前的小院內,今日不早不晚時,他接到了一封密信,裡面揭發了李卿琦與靖康王勾結種種,他當機立斷寫了一封文筆犀利的信去質問卿琦,但信發之後,他卻有一絲疑慮,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衛博遠站在階前,望著月光遙想當年還不曾去太子府前,他也是個蹁躚公子,每日只知道詩書琴樂為伴,提筆就知寫詩做曲。直到世交沈家遇害,他才彷彿被敲了警鐘一樣覺醒,伴君如伴虎,隨時都要如履薄冰。
雖然出身嫡親,他卻是家中老二,被迫送入太子府,是一筆交換。只是沒想到,跟在皇上身邊會感到如此鮮活的存在,身邊一下子就多了幾個人,苟不言笑的修雲,笑裡藏刀的卿琦,豁達開朗的澄泓和堅韌不拔的皇上。
那一年在金鑾殿前,他跪在皇上的腳下,發誓自己將生生世世追隨於陛下,哪怕要粉身碎骨,他都不曾後悔過。只是卿琦你為何要與王爺暗中勾結?你忘了王爺策劃滅了沈家,殺害了你太傅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卿琦你怎麼能棄師徒情與不顧;棄伯皇上樂之恩與不顧;棄昔日同窗之情與不顧呢?!
六年前去了一個許澄泓,現在只剩下這麼三個人。那封信被握在手中,微微的有些沉重,他嘆了一口氣,不顧夜露風寒,折身回屋,提起筆,又復放下,心裡暗暗生恨,伸手掀翻了一桌子宣紙。
有小童聽聞聲響跑了過來,衛博遠心裡煩躁,揮手讓小童下去。卻那小童恭敬道:“老爺讓奴才請二少爺過去。”
衛博遠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封信,不交給皇上,他就是包庇之罪;交給皇上,他就是殺害卿琦的劊子手。一邊是昔日的好友,一邊是效忠的君主。這讓他如何選擇?
江山本就亂為一團,眼下又出此端倪,喘不過氣的擔憂壓在衛博遠心上,他憤恨地看了書信一眼,丟在了燭火上,看著那柔軟的宣紙,慢慢化為灰燼。
三日三夜的浴血奮戰之後,壽州首告大捷,把大半的叛軍都堵到了柳州。身為軍師的李卿琦指揮了三日三夜,大獲全勝後,他一個人站在城牆上,等待皇上下一步的詔書指令。
誰知他沒等到皇上的密信,倒是等來了一封來自衛博遠的譴責信。也許博遠根本不懂什麼叫揹著皇上放走了靖康王的主力大兵,也不懂什麼叫緩兵之計,博遠只在信裡面不客氣的譴責他,彷彿他是高力士、安祿山之流!
李卿琦看完信後,一把撕了一個粉碎,他唇角不易察覺的微微翹了起來,似乎有一滴溼潤從眼角溢了出來,轉瞬就被風吹了個乾淨,他站在陰雲壓住的壽州城牆上,盯著看城牆下,紅色的龍旗染在血泥裡,被腳步碾踏成幾段,斷壁殘垣上有無數遺棄的刀劍,遠方隱隱可見的山川下是白骨荒魂。
世人皆可唾棄他陰險狠毒,世人皆可嘲諷他步步為營,唯獨衛博遠你不可以,你可知,不用血肉之軀,如何換來天下黎明蒼生的太平?不是讀幾本書,動動嘴皮子天下就能昌盛繁榮!
幾日前,他收到了靖康王的密信,裡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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