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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身後靜了,只聽趙君如低沉道:“軍師不能由我們來私斷,押下去交給皇上處置。”
李卿琦依舊未動,他騎著馬,仰頭讓大雨沖刷著身體,剛剛那幾句話,如此清晰,如此貼切,如此淒厲,彷彿冥冥間暗示了他的結局。在被關押的時候,他只看著趙君如淡淡笑了一下,再無話,帶著幾斤重的鐵鏈,靜靜地坐在一角。
秋風蕭瑟,層林盡染,碧空如洗,泰和殿的小院裡,三個人坐在桌邊,一言不發地看著衛博遠跪在地上。
突然一個影衛閃了過來,他半跪在博遠身側,低聲道:“皇上,前方八百里加急密報,李卿琦因與叛軍有勾結,已被扣下,正送往國都。”
衛博遠聽完周身一震,他不能相信卿琦就這麼向王爺投降了,如果真是這樣,之前為皇上贏了一場又一場的戰爭,算什麼呢?他抬起頭,剛要說話。
只見玄熠低頭看著茶杯,嫋嫋的熱氣中,他的神情顯得那樣飄渺模糊,他只是輕輕放下茶杯,冷笑道:“重兵看守他回來。”
衛博遠輕輕地抖了一下,他跪坐回去,此時一切皆沒有了意義,卿琦自己束手待斃,如果他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皇上,只怕會牽連自家九族。他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渙散地看著皇上那明晃晃的龍袍。
玄熠遞給隆兒一個眼色,後者立刻跳下父妃的膝頭,跑過去扶少傅,笑嘻嘻道:“少傅,這地多涼啊!你坐……”
衛博遠木呆呆地坐在石椅上,他彷彿受了很大的刺激,面色蒼白地看著遠方。
墨雨十分擔憂地看著博遠,偶爾用鳳眼夾了一下玄熠,他暗暗覺得這事有蹊蹺,卻不知到底該不該說,他看著皇上極力忍住壞笑的表情,便放了大半心,果然皇上又戲弄博遠。
隆兒不明就裡地看著父妃,小聲道:“少傅跟平時不太一樣。”
墨雨摸著隆兒的髮梢,悄聲道:“這幾日你就不用去上學,讓你少傅歇歇吧!”
隆兒似懂非懂點點頭,繼續坐在膝頭,把著玩墨雨身上的衣襟。
玄熠拿著冷掉的茶,忍笑到內傷,卿琦絕對不會走到都城就消失的,這一點他確信,而且緝拿他的君如是自己心腹,怎麼會落井下石?但是看著博遠的反應,還真好笑,不過看墨雨時不時瞪自己一眼,就知道還是枕邊人厲害,一下就猜到。
博遠啊博遠,你跟卿琦差遠了,這還不算什麼!最精彩的地方還沒來臨,你現在就崔頭喪氣的,成何體統。想到這裡,玄熠眯起眼,抿了抿嘴角,威嚴道:“來人,好生送太子少傅回府。”
衛博遠被人拽起來,他臉色發白,低聲道:“皇上,你要不要讓我去見見他?”
玄熠就差沒把剛喝下去的茶水都噴出來,要是放衛博遠去見人,那計劃就全亂了,當下冷冷道:“衛博遠,你是太子少傅,應當做什麼,不應當做什麼,你該好好想想。”
衛博遠面色慘白,咬著牙,一頭青絲披在雪白頸後,悽悽道:“請聖上明鑑~~~明鑑啊!”
玄熠心裡暗罵,衛博遠你這麼多年的書都讀狗肚子去了吧?你就不能長個眼睛好好看看,這麼蠢的伎倆連墨雨都看出來了!朕要真的弄死李卿琦,你讓朕跟誰吵架去?卿琦還未完成約定,還把老五給朕差點沒了,朕還沒來得及讓他生不如死,怎麼會讓他輕輕鬆鬆地死?他要是死在皇叔手裡的話,就是殺進地獄,老子,啊不,朕也會把他拖出來,然後虐殺一百次。朕還坐在江山上,怎麼能容他先走一步享清福?!
面色不改地端起茶水,有模有樣的飲了一口,淡淡道:“你若是在家閒來無事,讀讀九辯吧!”
《九辯》極短,衛博遠瞬間就反應過來,皇上要說的是:“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憭慄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
這是一首悲秋的楚辭,但是落在衛博遠的耳邊,卻有一種透徹心扉的悲涼,他無力地抓著身後拖拽他的侍衛,並不言語,只是一臉悲切地看著皇上。
博遠剛走,墨雨就命人把隆兒送到偏殿午休,他清冷地盯著皇上,道:“熠,你葫蘆裡又賣得什麼藥?”
玄熠大口小口地吃著點心,裝傻道:“你說什麼?”
墨雨面色一沉,靜靜道:“李卿琦的事,是皇上一手安排的吧?”
玄熠塞了一嘴桂花糕,喝了一口茶,才含糊道:“你要是知道,幹嘛還來問朕。”
墨雨蹙眉,暗暗搖頭,十分不悅道:“熠,你幹嘛還好端端的把博遠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