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直到紀寒離去,華韶才抬起頭來,眼中已有淚光閃爍。
作者有話要說:
☆、10
一輪冰月孤零零的掛在蒼穹之上,漆黑的天幕上一顆星子也看不到,月的清輝從窗戶中照進來,落在綾羅鋪就的大床上,如雪色薄涼。
大床中央躺著一個人,赤…裸著全身,心窩處插著一把寒意侵骨的匕首。殷紅的血跡不斷從刀柄處流出,漸漸染溼了他身下的雪白色床單。
床的角落裡孤零零的坐著一個少年,明明是很白皙清瘦的一雙手,卻彷彿上面沾了什麼了不得的髒東西,少年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用床單擦手的動作,床單已經被他揉得皺巴巴的,手背也已經被他擦得一片通紅。
他只是重複著擦手的動作,彷彿這樣就能將他的害怕和無助都掩飾掉。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少年驚恐的抬起頭來,拖著受傷的腳往後退。
“別動。”百里神樂出聲制止。
少年不動了,只是驚懼的看著他靠近。
百里神樂輕嘆一口氣,抽走他手中的床單,低頭看著他的手,柔聲道:“已經很乾淨了,你看,沒有血跡,什麼也沒有。”
華韶低頭順著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漸漸變得迷茫起來。百里神樂張開手臂將他擁進自己的懷裡,少年惶惶然的抬頭,忽然看見了那個躺在血泊中的人。
他叫孟天成。那個人是這樣告訴他的,然後餓虎撲食般的朝他撲來。他記得當時的自己很害怕,斷斷續續的說道:“衣、衣服、脫……”
那人先是怔了一怔,繼續淫…蕩的笑了起來:“真是個小妖精,好,不過你也要脫。”
華韶沒有動,那人三兩下將自己脫了個精光。抬頭見華韶沒有動作,倒也不生氣,只是笑道:“爺來幫你脫。”
那人很猴急的撲了過來,就在這時,華韶手中的匕首遞了出去。那人以為他只是神樂座下一個普通的男寵,並未想到他會武功。華韶出手既快又準,那人在血泊中抽搐了數下,便再也沒動了。
華韶從來沒有殺過人,這次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殺掉那個人。殺掉孟天成的瞬間,害怕的同時,聞著鼻端屬於別人的血腥味,竟然會有一種快意。
原來在自己的心底竟然也會渴望著鮮血,華韶被這樣的自己嚇了一跳。
少年伏在百里神樂的懷裡不可控制的顫抖著,百里神樂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輕聲嘆道:“還只是個孩子……”
真的還只是個孩子,還未觸控世間的美好,他卻先將醜惡曝露在他的面前。成長總是分外殘忍的,他只是用了一種更加殘忍的手段讓這個孩子成長起來。
…
南雪歌側耳傾聽著窗外的動靜,確定百里無傷離開了,微微鬆了口氣,一把扯掉縛眼的白綾。
他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騙百里無傷,或許他只是暫時無法面對百里無傷灼熱的目光。
明明說好只做朋友的,兩人之間的氣氛卻總是很奇怪,總覺得多了一點什麼東西,既非友情,亦非愛情。
將包袱整理好,留下一封信,他推開了窗子,一躍而出,剛走到院外,便見一人背對著他負手而立。
南雪歌的腳步頓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來可以看見了。”百里無傷轉身,眼中流轉著淡淡的失落和悲哀,看得南雪歌胸口一滯。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只是沒來得及告訴你。”南雪歌下意識的便說出了一句謊話,或許是他覺得謊話比真話更容易讓人接受些。
南雪歌吃了一驚。原來自己無意中竟然會這樣關心百里無傷,這代表著什麼?他對他真的只是朋友的感情嗎?他不敢深想下去。
百里無傷笑了,眼中卻並未有多少笑意:“你還肯這樣騙我,雪歌,我很高興。”
南雪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就像身陷一汪泥潭,他越掙扎陷得越深,即使他不掙扎,也未必能等到搭救的人。
百里無傷失落的眸光落在他身後背的包袱上:“你這是想上哪兒去?”
南雪歌閉口不答。
百里無傷朝他走近了幾分,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你想去扶搖宮?”
南雪歌下意識的想搖頭。他在逃避,逃避被男人侵犯的事實。
“扶搖宮高手雲集,你這樣貿貿然的去了,不但救不到自己的師弟,還會連累到自己的性命。雪歌,百里山莊乃江湖最大的情報組織,我既然這般看重你便不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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