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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連退數丈,停在了搖搖欲墜的樹枝上,朝他粲然一笑:“不行哦。”
什麼不行?
雲白正茫然,便又聽到一聲長嘯,這一聲分明是從山的另一端遙遙傳來,不若朝淵那一聲震撼,卻帶著直透心底的清越,讓人聽得心神微蕩。
就在這一聲之後,那些黑影便迅速地四散沒入山林,只有最後出現的黑影落在地上,化出了人形。
只見那人一身黑衣,黑髮如墨,鬢邊卻是一撮眩目的銀髮,表情漠然,看著朝淵時甚至有幾分敵意。
雲白也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一邊望向朝淵。
朝淵笑了笑,半晌從樹上躍下,走到黑衣人跟前微點了點頭:“是東嶽神君座下仙使?”
那黑衣人似猶豫了半晌,才不太甘願地回了禮:“龍君有禮,我等察覺到有外力入山,誤以為是敵人,才貿然襲擊,若有得罪,還請龍君見量。”
那是誤會?瞎子都看得出是追著朝淵來的吧?
雲白不住地腹誹,一邊等著朝淵開口。
卻沒想到朝淵只是微微一笑,極客氣地道:“是朝淵有失禮節,才引起誤會,當請神君恕罪才是。”
雲白的眼一下子就睜大了,忍不住地往前走了一步。
朝淵幾乎同一時間就把他拉到了
身後,安撫似的捏了捏他的手。
那黑衣人像是看不到雲白的舉動似的,只是盯著朝淵看,又好一會,才生硬地開口道:“神君有請。”說罷,轉身就沿著山路走去。
這一路往山林深處走去,周圍的氣息就越發地清靜靈秀,雲白跟在朝淵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等黑衣人漸漸與兩人拉開距離,他才小聲問道:“這東嶽神君究竟是什麼人?你很怕他?”
朝淵似乎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起來:“東嶽神君自然就是這東嶽之首,一方大神了。”
聽他語焉不詳,雲白只是皺了皺眉,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兩人那黑衣人又走了一陣,卻見他突然停了下來,往旁邊讓過一步,回身對朝淵道:“前面就是神君居處,我等不能隨意踏足,龍君請便。”
朝淵微一頜首,領著雲白徑直向前走去,雲白只覺得在越過黑衣人時,身體像是同時穿越了某個看不見的屏障,而後便感覺到有風拂臉,吹得人慾醉。
不多時,兩人就一前一後到了一處竹林簇擁的小院前,院中房舍籬笆俱是青竹造就,很有一番清幽的韻味。
朝淵在院子前停了下來,眼內深邃如海,然而就在雲白以為他要說點什麼時,他卻又邁開了腳步,徑直上了竹舍前的臺階,撩起了低垂的竹簾。
雲白從外面透過那半掩的門往裡看,只看到一名男子盤膝坐在屋內,鋪地的玄青繡金袍,玉簪盤發,背對屋外,卻已透露出沉穩的氣度來。
雲白有點不敢向前。
而那邊朝淵已經開了口,語氣中很有幾分挑剔的意味:“長璧,多年不見,故人到訪,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坐在屋裡的男子的身體似乎微顫了一下,半晌終於站了起來,轉過身時,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朝淵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無聲一笑,往前一步走入屋內。
那叫長璧的男子一臉漠然地在原地看著他,直到雲白跟著朝淵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時,他才猛地睜大了雙眼,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八
四周的氣氛隨之一凝,雲白很輕易就意識到了,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長璧卻是迅速地斂去了臉上的驚訝,又恢復了原有的漠然,只回身坐了回去,隨手指了指身旁的地:“坐。”
雲白下意識地望向朝淵,朝淵回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一邊指著長璧道:“阿白,此乃東嶽神君長璧,平日除了養的一眾大鳥小鳥,不太見人,禮節通通不曉,你多包容包容他。”
雲白微愣,目光刷地又移到長璧身上。
卻見長璧的臉上寒氣越重,狠狠地回掃了他一眼,半晌才冷聲道:“龍君與本座只是故人,這話說得未免太親近了吧?”
朝淵的笑容淡了半分,眉眼低垂,半晌才道:“也對,只是故人。”
長璧目光微晃,像是要說什麼,最後說出口的卻是極平淡的話:“雀使誤以為你們是敵,抱歉了。”
聽到這生硬的道歉,朝淵的笑容又一下子燦爛了起來:“只為了道歉,就把我們召到這裡來?”
長璧冷冷地看著他:“不然還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