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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聽起來充滿傻氣的話,卻又比任何一句情話都要來得讓人心動,雲白紅著臉別開了眼去,卻一下子就看到了地上刻著的字。
朝淵,雁蒼。雲白。十。
看著看著,雲白就無意識地伸出了手去,輕撫過那一筆一畫:“這是你刻的麼?”
“嗯。”朝淵也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聲音裡有些心虛,“花月跟你說了吧?”
他的話問得有些含糊,可是雲白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多顯而易見的事啊。
“我……我是不是不該叫你朝淵?”
朝淵愣了一下,而後垂下了眼:“我是朝淵。”
“可是……”雲白瞪大了眼。
朝淵卻知道他誤會了,如往常一般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父親被關起來了,若是連少君都沒了,天淨水域才是真正的無主之地。”
雲白這才恍惚明白花月走前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是……”就算真的有意接管,恐怕也不是那麼輕易能做到吧?雲白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看著朝淵。
“麻煩很多,慢慢來吧。”朝淵倒是看得開,靠著牆舒了口氣,“其實哥哥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族人,他做不到的事,我想替他做。反正……隱子本來就不存在的嘛。”
這是雲白第一次聽他自己說出兄長和隱子的事。
“你哥哥……”
“我哥哥人很好的。”朝淵的雙眼多了一抹光亮,“很厲害,什麼都懂,什麼都會,人還很溫和,說話時和和氣氣的聲音很好聽,總是笑眯眯的……”
雲白怔怔地看著他,這樣的朝淵,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興高采烈地描述著兄長,眼中閃閃發亮,充滿著崇拜和敬慕,簡直跟小孩子似的。
朝淵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了眼:“哥哥對我很好。他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後來偷入禁地發現了我,還去跟父親吵了起來,被打了一頓,一身是傷地跑回來抱著我哭。
“後來只要有機會,他就會來看我,教我讀書識字,給我講外面的事情。還會跟我說他的好友,說雁蒼……後來他還特地把雁蒼帶來給我看。”
像是想起了美好的往事,朝淵的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你們長得很像,可是雁
蒼跟你完全不一樣。他很正經,什麼都要講規矩,可他會給帶好吃的,會對我笑,也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那時……他們真的很相愛,就算我什麼都不懂都能感覺得到。”
雲白沒有說話。他記得自己曾經問過這個人,還愛不愛雁蒼。那時他什麼都不知道,聽到這個人的回答,只覺得難過。可現在回想起來那回答中的堅定,才恍惚明白,這個人是到今日都還堅信著那份愛情永遠都不會變。
“後來雁蒼死了,哥哥很難過。他……來找我的時候,跟我說了很多話,說他愧對好友,愧對族人……最後還跟我說,他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裡。”朝淵的聲音變得很輕,不知道是覺得累了,還是為了掩飾話裡的哽咽。
“我那時什麼都不懂,到後來父親來找我的時候,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朝淵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後面的事,雲白也已經知道。
這個人就這樣答應了父親的要求,離開了這個空無一物,除了他自己根本誰都分不清各個角落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因為那是世上第一個對他好的人,所以他記得哥哥說過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記得哥哥說話的語調,記得哥哥微笑的模樣,天衣無縫地騙過了所有人。
直到遇上了自己。
“我是朝淵。天淨水域從來就只有一個少君,那就是我。”
“可是我……”雲白張了張口,他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此時的心情。他一直叫著這個名字,哪怕知道了真相,也沒有改口,可到了此刻,他卻再也不想叫這個名字了。
簡直就像是在否認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朝淵聽他沒有說下去,便有些意外地抬起了頭,雙眼還有有點紅,裡面卻只有疑惑和專注。
那種眼中只容一人的專注讓雲白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他低下了頭,半晌才道:“我不喜歡這樣叫你。”
朝淵愣了愣:“那你喜歡叫什麼?天淨?”
“不要!”遠古魔神太強大,也太可怕了,雲白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否決了這個名字。
朝淵有些苦惱地思索了起來:“那你想要叫什麼別的麼?隨便什麼都可以。”
雲白也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