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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不敢再攔,退在一旁。
趙紫昂然入內,燃了明燈燭臺,只見一口口箱子齊整整的排在牆角,牆邊一排排紫檀木架子烏沉沉的立著。
趙紫隨手掀開一個箱子,黃澄澄亮閃閃,全是堆得滿滿的金條。
手持燭臺,再往裡走,牆角堆著的箱子比先前的更大。封條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十萬兩白銀。
趙紫數了數,整整一百口箱子,再加上架子上的銀票,故約兩千萬兩白銀。
趙紫眉峰緊蹙,若當真分文未少,那又為何做出假帳來欺瞞他?
緩緩走近,燭光搖搖晃晃,封條上鮮紅的字血似的刺眼。
一咬牙,五指簸張,將封條撕下。
掀開沉重的蓋子,趙紫倒抽口氣。
手一鬆,燭臺落在地上,微弱的火苗晃了晃,終於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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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刻鐘的工夫,安靜得便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除了大堂中央多了二十口烏沉沉的黑鐵箱子。
趙紫目光寒如秋水,逐一掃過堂下下跪的侍衛書吏。緩緩的道:“庫房守得嚴實,封條完好無缺,那誰跟我說說,這二十口箱子裡的二百萬兩銀子到哪裡去了?嗯?方才不是有許多話要說麼,怎麼這會子全成了啞巴?“
那侍衛手指摳著青磚,頭碰得山響,“回大人的話,奴才只負責守門,運了多少銀子出來全由書吏記著,取銀子也是其大人領著人去的。其大人又有皇上的手諭,奴才便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敢攔。“
“好,好”,趙紫點頭笑道:“照你的意思,那些銀子全是它們自個兒長了翅膀飛走的,與你們沒有半點干係,是不是這樣?”
堂下眾人冷汗涔涔,頭抵著地不敢抬起。
趙紫負手踱步,神態雍容,“不說話?我自有法子叫你們開口。來人,將他們拖到院子裡,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抽,不要怕弄死了,狠狠的抽。”
一眾武丁齊刷刷的應了,鐵鉗般的大手把癱軟在地上的人拖了下去。
柳無絮淡淡道:“公子,若把人弄死了,對上頭不好交待,也難挖出根來。”
趙紫冷哼一聲,“每日死的人何其多,難道每個人都是明正典刑的?只要把話說得滴水不漏,誰又會為了幾個奴才和我撕破臉。我一點也不怕弄死了他們找不出主使的人,橫豎他們幾個只是小角色,知道什麼。要挖根,著落不到他們身上”,頓了頓道:“無絮,你挑幾個能幹又忠心的人過來,我們若不培植一套班底,怎麼與他們鬥?”
柳無絮笑道:“這還用公子吩咐?人,我早就物色好了,都是百裡挑一的。最緊要的一條,那些人都是我從苦海里拉拔出來的,真要出了什麼事,也絕不會賣了我們。”
趙紫微微一笑,袍袖一拂,“你辦事,我放心。”
“公子還要出去?城門已關了。”
趙紫目光一凝,如冰似箭,“我不出城。無絮,我也該去見見其笙了!”
下
其府並不遠,一忽兒工夫便到了。
趙紫翻身馬,只見府門上掛了兩盞一人高的風燈,暗幽幽的燭火在夜風中晃動不已,僅照亮足方寸之地。大門兩側卻連一個值夜的奴才也沒有。
紅漆大門立在夜中,恍似杜鵑泣血。
趙紫扣了半日門,好容易呀吱一聲露出一條門縫兒,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翁探出半邊身子。
混濁的眼珠子看了趙紫半晌,方啞著聲音道:“公子可是來見我家老爺的?勞駕留個官名兒,老漢好去通傳。”
趙紫訝異,其府當真落魄到這步田地,連個像樣的使喚人也沒有,還是故意做給外頭的人看?微微一笑,“勞您代為通傳,便說趙紫前來拜見其大人。”
那老翁慢騰騰的將門推開,喃喃道:“這許多天也沒有見一個人來,那些人啊,平日裡跟前跟後的奉承著,一見我家老爺沒落了,便連個鬼影兒也瞧不見。這世道,這人心,老漢活到這把年紀,也算瞧得透了。”一面轉過身子,“也虧了公子有這份心。嗯,趙紫、趙紫,今天老爺還跟老漢說過,若是有個叫趙紫的人來,也不必通傳了。嘖,我初時還不信,怎麼老爺成日悶在屋子裡頭,竟知道外頭的事呢?”
趙紫望著隱在夜色中的園子,枝搖影曳,無數怪獸蟄伏盤踞其中。
心中疑慮愈深,面上卻愈是笑得柔和,“聽說其大人精通先天演算之術,果然不假。”
老翁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