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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現在是自由身,離開雲南王不是更方便行事嗎?唐大人已經安排死士接應公子,不必怕鎮北王的加害。”
“我不是怕鎮北王。如果我現在離開,於雲南王於我都是好時機,我只是……”只是捨不得。
這一別也許就是訣別。前路危險莫測,我已賭上生死,無法再回頭。雖盼今生長廝守,卻仍舊要遠隔銀塘河漢。即使黯然神傷,即使肝腸寸斷。這副重擔,挑上了,縱使勒進骨肉裡,再也卸不下來。
可是,我捨不得啊!捨不得棄你而去。捨不得留你獨對漫漫歲月。
虞靜卿幽幽道:“你每日唱那麼多曲,可知情為何物?”
素蘭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晌才答道:“我記得有位寫曲的人說過‘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大抵情之一字總是喜樂參半,無論喜憂都叫人心甘情願的承受。”
虞靜卿自言自語道:“喜樂參半,心甘情願……都是痴人……”沉思中淡淡苦笑,神情落寞又無奈。
素蘭從沒見過他如此憂傷,雖然不知所謂何事,但從那次章文龍大鬧翠紅樓,也窺出一點端倪,忍不住勸道:“公子要做大事,必定有所捨棄。當斷不斷,反被其亂。”
虞靜卿長嘆一聲——戰車滾滾向前,由我發動,然而一路衝殺,我已無力讓它停下。
鎮北王府內,墨擎輝正在聽屬下彙報虞靜卿的行蹤。
“他現在還去翠紅樓?”
“自從雲南王鬧過一場後,去得少了。”
墨擎輝暗忖,原以為虞靜卿對章文龍有感情,沒想到他還是惦記著女人,為個妓*女居然不惜失寵於章文龍。但是他現在已獲自由身,為何還要留在章文龍身邊,莫不是想打什麼注意?這個人太危險,留不得!
他吩咐道:“找個機會殺了虞靜卿!別在京城動手。如果不能在路上動手,就通知南疆的人等他回到南疆解決他……最好連章文龍一塊兒解決。”
“王爺,章文龍武功高強,殺他不易……”
“不能硬碰,就暗取!”
“是。”
“虞靜卿,我對你一直心軟,留你的日子夠久了。不管你和章文龍是真情還是假意,讓你們去陰間作鴛鴦吧。”墨擎輝的眼中殺意畢現。
章文龍自那日見過虞靜卿,同意他繼續留下來後,一直都沒有再去見他。驛館內的相公戲子早打發走了,花酒也不喝了,做完該做的事便百無聊賴的等著回南疆。
他是捨不得虞靜卿,但不代表他可以忽略發生過的事,像以前一樣相處。雖然他常常孤枕難眠,思念難耐,有時也回憶與虞靜卿的恩愛纏綿,心裡卻一直積鬱著一股怨氣,如鯁在喉,咽不下,吐不出,化不掉。面對虞靜卿不禁會生出疑慮、恐懼、焦慮、埋怨、痛苦諸般情緒。總覺得眼前的人飄忽不定朦朧不清……如水中望月,霧裡看花……終究是一個夢。
夢醒的失落和痛苦,不想再一次面對,無法再一次面對。
從京城回到南疆,章文龍都沒有和虞靜卿說過話。他從染竹軒搬出來,把柳色留在身邊使喚,外人以為柳色又重新得寵,其實柳色不過是陪他說話逗趣,打發時間,床苐之間的事他沒有絲毫興趣。柳色現在對虞靜卿十分佩服,又見章文龍每日愁眉不展,雖然有邀寵之心,始終不敢造次,一心一意做個盡職的小廝。
虞靜卿來過幾回,都被章文龍以各種理由擋在門外。然而每次拒絕他之後,章文龍心裡都會來回疼個幾遍,實在忍不住了,便跑到染竹軒偷偷瞧那人。
一人在屋裡長吁短嘆,一人在屋外心如刀割。一種相思,卻偏偏咫尺天涯。
冷戰沒持續多長時間,虞靜卿就病倒了。先是受了風寒,臥床不起,後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章文龍聽到稟報,饒是心腸再硬也坐不住。親自去探視,把郝老頭叫來一問,說是過勞傷氣,思慮傷神,七情難安,要好生休養。
瞧見虞靜卿虛弱的樣子時,章文龍那點彆扭心思早拋到九霄雲外。他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親自照顧。所以虞靜卿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章文龍那張放大的,充滿關切之情的面孔。見他醒來,忙伸手探他額頭,輕聲道:“還好,不燒了。你都昏了兩天兩夜。”
虞靜卿握住他的手,放在臉頰上,小聲道:“文龍……不要生氣了,好嗎?”
章文龍心中一酸,苦笑道:“不氣了,不氣了。只要你好起來,怎樣都行。”
虞靜卿微笑道:“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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