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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虞靜卿與素蘭的事竟然在京城中廣為流傳,也沒有想到他現在會不顧輿論、不顧身份繼續和素蘭來往,更沒有想到他為了素蘭會耽誤與自己的約定。他從來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然而現在他的所作所為竟是如此不顧一切,就像所有話本小說裡的痴情男子。他又置自己於何地?
到了翠紅樓章文龍說要找素蘭,老鴇說素蘭有客,他怒不可遏,甩了老鴇兩個嘴巴,打得對方滿臉是血。老鴇嚇壞了,說素蘭在她的院中,他丟下人就往院裡闖,有龜奴上來阻攔,被他一頓狂扁。
他好似一頭暴怒嗜血的野獸,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戾氣。
張立賢望見章文龍,扭頭對著院裡大喊:“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章文龍見到他這般舉動,更加忍耐不住,一把推開張立賢,幾個箭步就躥到小樓門口,抬腳踹開房門。外室裡沒有人。他往內室走,腳步卻不由得慢下來。
真相就在眼前,再往前走幾步便能揭開,可是他的心在那一刻卻猶豫起來。他既害怕看見自己不願見到的一幕,又帶著一點希翼希望一切不過是誤會,每往前邁一步,都覺得腳上有千斤重,要用上很大的力量和勇氣才能邁步。
終於,他走到內室門口。
床上錦帳低垂,虞靜卿只穿件裡衣坐在床上,向外探出身子。依稀可以看見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章文龍只覺得天塌地陷。
在他急怒交迸的眼裡看出去,虞靜卿的眼神清明而平靜。兩人目光相接的時候,他臉上毫無波瀾,更不見一點愧色。但是章文龍沒有看到,虞靜卿放在被中的雙手緊攥著,指甲在面板上攥出一道道血痕。
在看到他的瞬間,失望、憤怒、傷心一瞬間暴漲,充盈了整個屋子,章文龍漆黑的瞳仁里正孕育著風暴,眼裡一片血色。他嘩的一聲抽出佩劍,劍尖直指虞靜卿。
虞靜卿望著他,神色恬淡,毫無驚懼。
章文龍心想:他果然不怕我……
怒到盡頭,悲到極處,竟然是笑。章文龍一陣狂笑,笑得全身顫抖,連指著虞靜卿的劍都抖起來,“虞靜卿……你叫我如何信你?”話音到最後,一片苦澀。他一揮手砍翻身旁的花架,然後象風一樣卷出門去。
虞靜卿呆呆坐在床上,耳畔依稀還能聽到章文龍那痛苦無比的笑聲。
上官氏坐起身來,理了理鬢間的亂髮,問道:“剛才是雲南王?”
虞靜卿點點頭,忙翻身下地,叩首請罪。上官氏擺擺手道:“罷了,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回去如何向雲南王交待?”
虞靜卿不語。
上官氏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道:“雲南王對你還真有情義
第三十三章
虞靜卿回到驛館的時候,章文龍還沒有回來。遣出幾播人去尋找都沒有找到。他心中焦急,又無法可施。
為了靜心,他坐在案旁撫琴。其實他並沒有心思彈琴,只是憑著感覺挑撥琴絃,彈了一會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彈一首時興小曲。虞靜卿從來不彈小曲,因為章文龍喜歡,他特意學了一首,可能因為天天練習,自然而然便彈出來。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新題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他輕聲唱起來,恍惚中覺得自己的聲音難以控制的哀傷哽咽,他苦笑一下,喃喃自語道:“當真是斷腸人憶斷腸人……”
當時因為不能暴露太后的身份,不得以將人藏在床上,造成歡好的假象。回想起章文龍震驚絕望的表情,好像拿鈍刀子割肉般讓他心痛難忍,聽著那悽楚的狂笑他只覺得心在滴血,天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上去擁抱他的念頭。
是的,他想擁抱章文龍,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用自己的胸膛撫慰他,告訴他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不能。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痛苦、憤怒、悲慟、失望、灰心……然後在他和自己的心上插上一刀。
凡事都有代價,而他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親手毀掉自己的愛情!
縱使負了情,失了心,輸了愛。
在所謂大局之下,個人的愛情原是毫無關係,自己這一腔曲折
哀痛的情意有沒有人相信,算得了什麼?
當他在沉思中淡淡苦笑時,門被猛地推開,章文龍踉踉蹌蹌走進來,顯然喝了不少酒。虞靜卿忙過去扶他,章文龍一把將他推開,口中怒罵道:“走開!”
章文龍常年習武,手勁大得驚人,這一巴掌又使足氣力,把虞靜卿推得連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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