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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唱,男聲鏗鏘嘹亮,女聲纏綿婉轉。
虞靜卿好奇道:“不知道他們在唱些什麼,好像交談一般。”
侍衛隊長道:“他們在對歌。”
虞靜卿奇道:“對歌?是唱和嗎?”
侍衛隊長道:“也算是吧。我們這裡的青年男女如果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就以歌詢問,如果對方也有意就會以歌回答。他們唱的都是自己編的歌,一問一答,彼此表明心意。”
虞靜卿仔細聽,雖然聽不懂歌詞,卻能聽出其間的濃濃情意,心中稱奇。
侍衛隊長指著不遠處一對面對面相隔不遠的男女道:“就是他們在對歌。”
歌聲停住,只見男人走向女人,到了面前一把抱起女人向樹林走去。
章文龍奇道:“他們這是做什麼?”
侍衛隊長曖昧的笑道:“他們對上眼了,現在去做夫妻。”
章文龍恍然大悟,哈哈笑起來。
虞靜卿始終有些文人脾氣,登時臉上火辣辣的燒起來,赧顏道:“素不相識的人,不過一起唱了幾首歌就……真是……輕率。”
侍衛隊長聽他這樣說,大不以為然道:“我們只知道兩情相悅就可以行夫妻之事,哪像你們漢人那麼多規矩。”
章文龍眨眨眼睛道:“那要是兩個都是男人也可以嗎?”
虞靜卿覺得他簡直是恬不知恥,直想拂袖而去。
侍衛隊長無所謂道:“那也無妨。情之所至,還管那麼多做什麼?兩人相愛,既沒有對不起天地,又不妨礙別人,你情我願就行了。偏你們漢人喜歡窮講究。如果我們王爺喜歡,納個男妃也是使得的。”
這番言論很合章文龍心意。他笑著看向虞靜卿,想看他如何回答。哪知虞靜卿一言不發,低頭蹙眉,一副沉思的樣子。
虞靜卿這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一直持續到回到行宮。用晚膳的時候,章文龍實在忍不住詢問道:“靜卿,你怎麼了?一直都不說話,有心事嗎?”
虞靜卿笑答道:“我只是想這木氏的習俗真是古怪。”
章文龍一哂道:“有什麼古怪?無非是少些規矩。隨性隨情,倒是性情中人。他們不是說只要木恆願意,納個男妃都使得。你要是留在這裡,他一定會納你為妃。”
虞靜卿蹙眉道:“木王爺豈會做這等事?”
章文龍不悅道:“這等事又是那等事?”
“違逆陰陽,謬亂人倫,還當是好事?”
章文龍怒道:“又說道學話!我就是喜歡男人,那又怎樣?”
虞靜卿淡淡道:“王爺要喜歡,旁人自然不能怎樣。”
他語氣淡漠之極,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甚至還帶著局外人評判時的不屑。章文龍被這種態度刺痛了。
他咬牙道:“我是違逆陰陽,謬亂人倫,我知道你看不上眼。可我喜歡你,也有錯麼?”
虞靜卿依舊淡淡道:“王爺又不是現在才有此嗜好,何必非要扯上我?”
他的話好似在章文龍心頭捅了一刀。章文龍怔怔的望他半日,聲音顫顫道:“你竟說這種話!我在你身上的心都白用了!”
虞靜卿轉過身背對著他。
面對眼前這個挺秀的背影,章文龍覺得像對著一座冰山,陣陣寒氣撲面襲來,往日炙熱的火焰瞬間熄滅,生出心如死灰的感覺。
他頹然坐到椅子上,喃喃道:“你如此心冷情薄……我真是傻……”
虞靜卿看他一眼,不置一詞的出了房間
他知道木恆剛回到行宮,虞靜卿可能去找他。若是往日他一定會生氣跳腳,會擔心著急,會嫉妒喝醋。可是現在他心中只有如黃連般的苦澀。
以前沉湎慾念,覺得只要能夠快活就好,從不會去思量情思愛意。甜言蜜語說得再多,溫柔纏綿做得再好,也不過是要對方乖乖上床,柔順合作。可是在虞靜卿身上他不知不覺用上了十成十的心思。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心想捂熱那顆痛苦又冰冷的心。時至今日,那人的心始終是冰涼而又抗拒的,再熱烈,再溫存,都得不到絲毫承認。
他的心底深處升起一片隱然的絕望——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光景,情事不能叫自己快活,竟是痛苦!那種既苦又澀的感覺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忍淚。然而縱使本有苦淚,也被那人的冷漠逼成了冰,再也不會融化。
此時木恆正在行宮的內苑和妃嬪歌舞娛樂。這幾日與部族中反對結盟的貴族周旋著實費了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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