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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怕被千總大人問起來,現在見他不問了,心裡又犯起嘀咕了,不過顧小滿這人心思開闊,糾結了半日就丟到腦後去了,仍舊跟平日一樣,認真仔細的在寇鎮跟前當差。
過完正月,又下了兩場大雪,只是北風不像先前那般凜冽,就是下雪天,也沒往常那般凍人了,正月過後,要是在顧小滿他們老家,原野裡到底都是挑野菜的婦人和孩子,但定州這邊還不行,這裡天冷,地上硬邦邦的,連鋤頭都難得鋤起來,就更別說挖野菜了。
吃了幾個月的蘿蔔土豆,不提營裡的將士們,就是顧小滿也有些膩了,再加上他們伙房沒有地窖,蘿蔔沒存好,開始有些發糠,土豆有的也長芽了,長芽的土豆不能吃,老佔丟了一些,又恐剩下的土豆跟著壞了,便跟伙房裡的人一起將土豆蒸成泥,加了辣醬,拌成了土豆泥,這樣儲存的時間也能長些。
每年開年頭兩三個月,身為伙房長的老佔都為將士們吃菜發愁,但這也沒法,這幾個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地裡沒啥好吃的,就是想花銀子去買也難,營裡的將士們吃膩了蘿蔔,老佔便往外面的鄉屯裡去收了兩回酸菜,都到了這個月份,誰家酸菜剩得也不多了,好歹靠著王里長的臉面,多少勻了一些,總算改善了一下口味。
配著酸菜,顧小滿饅頭也啃得香了,他還悄悄的問老佔啥時候再去買酸菜,老佔笑罵他不知足,這也是近兩年年成好,州府撥下來的銀子不曾有剋扣,他跟王書辦兩人花起來又是小心划算,好歹這才有富餘的銀錢買酸菜,要是放在前幾年,發糠的蘿蔔長了芽的土豆也得吃下去。
顧小滿想了一下,自己確實像是變得嬌氣了,先前在家裡天天餓肚子,現在在軍營裡能填飽肚子,有時候還能吃上肉,又開始想換著花樣的吃菜了,這麼一想,顧小滿心裡反省了一下,伙房裡幹活就越發賣力了。
日子漸漸過去,天氣變得暖和起來,天色也比往日黑的晚了,寇千總營房內的火盆早已撤下,顧小滿穿的厚棉襖也換成夾衣,營裡的將士們操練時熱了,乾脆就直接光著膀子。
這日,顧小滿正在伙房裡切菜,老佔急匆匆的進來了,他開口說道:“老張,小滿,你們倆先把手上的活兒停下來。”
被點到名的顧小滿疑惑的放下手裡的菜刀,他望著老佔,問道:“佔大叔,啥事呀?”
老佔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後日寇千總要帶兩百人馬往安山縣去,咱們伙房得出三個人隨隊。”
安山縣也歸定州縣管轄,雖說是他們鄰縣,其實離三羊鎮大營有兩百多里路,伙房裡的人聽說寇千總突然點了兩百人馬要往安山縣去,一時都議論開了,老張問道:“老佔頭,咋突然就要往陰山去?”
“是啊,先前半點風聲都不曾聽到過,這是要幹啥啊?”
這些都是積年的老兵,他們心裡清楚,即便是早些年邊關有戰事,也少有要帶上伙頭兵隨軍的,因此這會兒大家心裡都有些惴惴的,老佔見此,便對大家解釋道:“到底是咋回事我也不太明白,只聽說安山縣那裡出了一夥土匪,佔了個山頭有兩三年,安山縣的縣衙去繳了幾回都不成,這才報到定州府去,上頭便指了咱們千總大人去繳匪。”
聽說只是去繳匪,伙房裡的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雖說他們是當兵的,但誰不怕打仗?邊關剛剛安寧了這麼幾年,從老百姓到軍營的將士,都正休養生息呢,要是好好的再打起仗來了,那可又得流血死人了。
“我就說嘛,好好的咋又可能打起仗來。”
“呸,別胡說。”
眼見他們又說起來了,老佔說道:“都別胡咧咧了,該幹活就幹活去,老張跟小滿兩人,你倆準備一下,等會兒咱還得備下路上將士們要吃的乾糧呢。”
老佔這話說完,伙房裡的人全忙活起來了,老李頭一邊揉麵團,一邊好奇的問老佔:“老佔頭,咱往安縣去有啥好處不,要不平白無故的憑啥去給他們繳匪?”
關於這些事情老佔哪裡清楚,他瞪了老李頭一眼,說道:“上頭讓咱幹啥就幹啥,其他不相干的都別問。”
“我這不就是多問兩句麼?”老李頭小聲嘀咕一句。
這營裡都是在伙房幹了多年的,或多或少都隨大軍出去當過差,只有顧小滿是頭一回,他問道:“佔大叔,安山縣在哪兒啊?”
老佔也沒去過,只知道往西走,就算是強行軍也得花不少時間,他拍著顧小滿的腦袋,說道:“說了你也不知道,到時跟著一起走就行了。”
其實隨軍出去是個苦差,老佔是伙房長,那是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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