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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這才能夠稟報。
歐陽鏗有點著急,便加快腳步,直奔乾安宮。
蔡霖是半個時辰前聽說王品儒和柳誠完好無損地走出了廷尉衙門。他怔了一會兒,便走進寢殿,將門從裡面閂住,對敲門勸解的晏九說:“誰也別來打擾我,我想靜一靜。”
宮人們都很著急,乾安宮管事太監連忙派人去御書房稟報,卻被打發回來。皇帝忙於政務,暫時無暇理會,劉福吩咐他們好生侍候,等皇帝回來再說。可他們都被關在門外,既不敢破門而入,又怕蔡霖一個人在裡面想不開,人人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擔心自己的小命就此斷送。看到歐陽鏗匆匆進來,大家都像看見了救星,忽啦一下全都跪下了。
歐陽鏗沒理他們,急切地問晏九,“人呢?”
晏九低著頭說:“蔡大人在寢殿裡。”
歐陽鏗急步過去推門,卻沒推開,便知道里面上了閂。他柔聲叫道:“文暄,你開開門,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朕講,別一個人悶著。”
裡面毫無動靜。歐陽鏗勸了一會兒,見仍無效果,便有些急了,回頭說:“叫人來,把門弄開。”
劉福立刻出去,片刻之後,歐陽鏗身邊最得力的親衛趙一傑便快步進來,用刀鋒插進門縫,一點一點地挑開門閂,然後將門輕輕推開。歐陽鏗走進去,回手又將門關上。
寢殿裡只點著兩盞燈,光線昏暗,蔡霖蜷在窗邊的軟榻上,對著緊閉的窗戶呆呆出。
歐陽鏗輕輕走過去,慢慢坐到他身邊,伸手撫了撫他的額,見沒有發熱,又拿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脈。
蔡霖這才回過神來,緩緩抬頭看著他,聲音喑啞地問:“你真的相信那些事只是幾個奴才做的?”
“當然不信。”歐陽鏗很嚴肅,低聲解釋,“目前來講,他們的供詞很嚴密,時間、地點、作案手段、犯案理由等等都無懈可擊,因此無法再繼續拘押王品儒和柳誠,要定這兩人的罪,需要確鑿的證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樣的事朕不能幹。朕已經讓柳仕逸和白賁帶話給他們,一是讓這兩人在太后壽誕之後上表辭官,別逼朕動手,二是要他們負責追回你家被劫的所有財產。當年他們是怎麼吃下去的,現在就得怎麼給朕吐出來,還得加上利息。至於滅門、屠村、伏擊太子等事,柳仕逸和白賁會繼續查辦,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案的,你放心。”
蔡霖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向牆邊挪了挪,離他遠點,目光也重新轉向窗戶,淡淡地道:“那就慢慢查吧,王品儒已近古稀之年,柳誠也已年過花甲,等查到他們壽終正寢,這事也就了結了,對吧?”
“當然不是。”歐陽鏗立刻否認,“文暄,此案涉及頗廣,十分複雜,不是一時
一刻便能夠查明真相的,朕也需要時間,希望你能體諒。”
蔡霖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略帶嘲諷地笑道:“其實,就算查明是他們做的,依照律法,也不過是判個斬立決吧,如果再加上皇親國戚的身份,大概會從輕判絞立決,甚至斬監候或絞監候,是吧?總是滅不了他們滿門的,連元兇首惡的命說不定都能保住,對嗎?”
歐陽鏗沉默片刻,輕輕地說:“對,這樣的罪夠不上滿門抄斬,只能將兇手斬首。不過,不會判斬監候或絞監候,一定會是立決的。”
“那麼,如果幕後主使人是太后呢?會明正典刑嗎,皇上?”蔡霖睜開眼睛,淡淡地看向皇帝。
“文暄,不可妄言。”歐陽鏗緊皺眉頭,低聲告誡,“這是大逆不道,若是被人聽了去,連朕都保不住你。”
蔡霖牽了牽嘴角,“我現在就走不出乾安宮了,只要在外面一露面,說不定就會死。現在皇恩浩蕩,你能保我在乾安宮安然無恙,等到皇恩淡薄或是沒了,大概我也就活到頭了。”
“別這麼說,不會有那種事發生。”歐陽鏗斬釘截鐵地道,“朕已經說過會永遠陪著你,君無戲言,朕一定會做到。”
蔡霖笑了笑,輕聲問:“皇上當年有沒有對我五叔說過會永遠陪著他?”
歐陽鏗頓時語塞,半晌才長嘆一聲,“聯愧對你五叔。”
蔡霖深吸口氣,從榻上起身,邊走邊說:“皇上,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安歇吧。我還不困,想到花廳去喝茶賞月,就不陪你了。”他的聲音很平淡,帶著漫不經心的疏遠。
今夜有雪,哪裡會有什麼月亮?歐陽鏗上前抱住他,柔聲哄勸,“別跟朕賭氣了,你身子不好,得好好休養,整夜不睡可不行。”
蔡霖疲憊地說:“我沒賭氣,確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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