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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頂多就是言語上冷嘲熱諷一番,自己回來後加意撫慰也就是了,想著,他笑了笑,便端起酒杯走下了丹墀。劉福趕緊提起酒壺跟隨其後。
太后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身邊侍候的宮女站遠點,然後才低聲說:“蔡大人,如今你可是得償所願了?”
蔡霜的聲音也很輕,“我要的是申冤報仇,太后覺得我有沒有得償所願呢?”
“現在跟哀家也是你呀我的了,真是被皇上寵得無法無天了。”太后的聲音有些陰森,臉上卻仍帶著慈愛的笑容。
蔡霜不為所動,仍然神情平淡,“太后心思縝密,相信從我一出現在宮中,你就一定派人去查我的底細了。怎麼樣?查出什麼了嗎?有什麼疑問需要我解答的?今兒是好日子,太后花甲之喜,我一個賦閒的五品小吏也送不出竹麼大禮,為太后解惑答疑,便權當是我送的壽禮了。”
太后心裡咯噔一下,看著他的目光有些變了,“看來蔡大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說得不錯。”蔡霖微微一笑,“十五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這一天。”
太后目光一凝,“那你就為哀家解解惑吧,你打算做什麼?”
蔡霜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送進口中嚼著。太后也不急,很耐心地等他吃完。蔡霖喝了口茶,這才淡淡地說:“太后已經知道我母親是誰了吧?”
“知道。”太后也很冷靜,“你母親是瑞光聖女,外公是瑞國的大祭司,你大舅是德貢聖王,二舅是白王,對吧?”
“對。”蔡霖點頭,“那你可知道大祭司是做什麼的?”
“無非是主持祭祀、典儀,為皇帝祈福,諸如此類。”
太后一直看著他,“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蔡霖笑了笑,“除了這些,南疆的大祭司代代相傳,身體裡有種神奇的力量,能養出威力無窮的盅王。”
聽到“盅“字,太后的神情變了。
蔡霜不等她問,便愉快地說:“我母親本是瑞光聖女,我外公所飼蠱王的幼蟲就傳給了她。這種盅王每一代都只有一隻,必須以人為盅,歷經十五年才能養成,一旦幼蟲成熟,前代盅王便會死亡。當年,我母親與我父親一見鍾情,執意要嫁進焱國,踉隨父親到江南生活,所以那隻幼蟲她並沒有養。生下我和弟妹後,她更是很少出門,只在家相夫教子,種花養魚,過著幸福的生活,閒時把南疆的事當故事講給我聽。自從家破之後,我立志報仇,便以自己為人盅,將那隻幼蟲放進我的身休。那蠱王跟我母親一樣,最喜歡金盞玉盤,因此本來還沒到十五年,那天在慈寧宮中卻聞到了盛開的花香,於是,它提前成熟了。”說到最後一句,蔡霖的聲音變
得如同耳語,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歡暢。
太后只覺全身發冷,竭力鎮定,看著他問:“你想怎麼樣?”
蔡霜微笑著說:“太后,這蠱王兇猛無比,只有我能控制住它。現在它在我體內蟄伏,一旦將它放出,可以吃掉整個皇宮的人。如果我是橫死而不是壽終正寢,它便會破休而出,並且更加兇猛,那時候,它能吃掉整個京城的人。你要不要試試?我今天晚上就可以讓它去太師府,吃掉王家全家。”
太后面如土色,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你……你不必虛聲恫嚇,哀家可以下令將你禁錮在密窒裡,把所有出口封死,看你的蟲子怎麼飛出來。”
蔡霖胸有成竹地笑道:“太后太小看我了。你那麼惡毒卑鄙,我怎麼可能沒有防備?我養的這隻蠱既然稱之為蠱王,那就是可以鎮住並指揮天下所有的蠱。我已經放了幾隻蠱在王家、柳家、白家以及宮內各處。那些盅都喝過我的血,與我休內的盅王息息相通,南疆將之稱為子母連心盅,一旦我有什麼不測,它們便會失控,暴起傷人,為我報仇。太后,如果你親眼看到你所有的親人一個個死得其慘無比,一定會像當年聽到蔡家滿門被誅一樣,很高興,很放心吧。”
太后活了六十年,這是第一次被人嚇住。她仔細打量著蔡霜年輕俊秀的臉,卻感覺不出任何異樣。她心中忐忑,不知道這人體內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種可怕的東西,可她確實不敢賭。南疆是個詭異恐怖的地方,山高林密,連綿不斷,當中充滿毒物,滿是死亡陷阱,有這種匪夷所思的蠱王也不出奇。蔡霜的母族身份奇特,如果他真的養了盅王,那就必須謹慎對待,絕不能讓他放出蠱來傷人。她沉默著,想了一會兒,低低地問:“你想要什麼?”
“柳城論罪當誅口”蔡霜單刀直入,“必須明正典刑,不得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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