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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亢奮,有人提出這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理應大赦天下,為太后添壽納福。因為是藉著太后的大壽說事,附議的臣子不少,而有異議的大臣也不便反對,只能沉默。
若是放在過去,歐陽鏗也會同意大赦的,可一想起蔡家血案,他就心裡冒火,冷冷地道:“太后金尊玉貴,不需要那些罪杞來添福增壽。當然,各位卿家的提議都不錯,赦是可以赦的,也讓天下百姓共沐皇恩,沾沾太后她老人家的福氣,可是卻要有章程,教什麼人,怎麼赦,不能亂來,別讓那些大奸大惡之徒藉此機會脫身囡圓,危害朝廷,為禍地方。柳愛卿,由你們廷尉衙門拿出章程來吧。”
柳仕逸出班領旨,眾臣齊贊,“皇上英明。”
退朝後,疲憊的歐陽鏗走出金殿,習慣性地問劉福,“文暄醒了嗎?”
“醒了。”劉福立刻詳細稟報,“蔡大人睡到將近午時才醒,精神卻不大好,只喝了一小碗粳米粥,然後就坐在花廳裡出神,不似以往會看看書或彈琴下棋,也不跟晏九他們聊天。”
“哦?”歐陽鏗有些擔憂,加快了腳步,往乾安宮走去。
沒走多遠,柳仕逸從前面趕了過來,“皇上,臣有事要奏。”
歐陽鏗回頭看了看他,知道他要奏報的事肯定與案情有關。本該到御書房去關上門密談,但他惦記著蔡霖,便道:“去乾安宮說吧。”
“是。”柳仕透答應一聲,跟在他側後,默默地走向乾安宮。
天上鉛雲密佈,低低地壓下來,寒風越來越大,捲起一些剛落下的枯葉,貼地飛舞。每日一早便有掃地太監清掃地上和水面的枯枝敗葉,可隨時都有枯乾的葉子從樹枝上隨風飄下。秋冬季節總是如此,歐陽鏗從不在這些小節上苛求,這讓掌管宮內灑掃的太監們一直感恩戴德。
很久以前,蔡炫曾經笑著說過,四時有節,非人力可為,繁盛也好,黃瑟也罷,其實都是風景,只要懂得欣賞,就是美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歐陽鏗每次看到雨雪風雲、花開葉落,都會想起他說起這番話時臉上的笑容。
此刻,踏著零星的落葉,聽著那輕微的枯葉破碎聲,他的心裡很沉重。看著一眼身邊跟著的柳仕透,他淡淡地說:“好像要下雪了。”
柳仕逸滿腹心事,抬頭望了望天,隨口附和,“嗯,是啊。”
接下來,兩人又沉默下來。後面跟著的太監們察覺氣氛有異,全都小心翼翼的,連口大氣也不敢出。
歐陽鏗剛剛踏進乾安宮,雪花就飄了下來。他惦記著蔡霜,直奔毗鄰偏殿的花廳。
乾安宮的所有窗戶都鑲有珍貴的近乎透明的亮璧琉璃,既可以擋住風霜雨雪,又可以毫無阻礙地欣賞外面的風景,而花廳伸展到小花園中,周圍的景色最美,蔡霖平日裡最喜歡待在這裡,看書、下棋、撫琴、聽戲,無論做什麼,感覺都很舒服,可是,現在他卻什麼都沒做,一直望著外面發呆。
歐陽鏗沒有打擾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見他雖然精神不好,臉色卻比昨天好一些,便情情退開,低聲問了晏九幾句。
晏九已經養好了病,回來侍候蔡霜,對皇帝的問話回答得很詳細。這些情況劉福已經稟報給歐陽鏗,暫時並沒有什麼新的異常,歐陽鏗便點了點頭,將柳仕逸帶到偏殿。
換下龍袍,穿上常服,歐陽鏗遣走宮人,這才沉聲道:“說吧。”
柳仕逸跪側在地,“皇上,杞婦金氏與犯人柳忠的家人已經前日全部解押到京。金氏見到父母兄弟及其家小後,當堂翻供,承認此前所供案情均為假造,實際並未參與當年之事。金氏供出實情之後,太子與臣等又對柳忠曉以利害,希望他帳然悔悟,說出實話,可他卻冥頑不靈,堅持之前的供詞。臣等對照涉案諸人之供詞以及捏集到的大量證據,已能得到結論,當年蔡家滅門血案實為……太后下了密旨給太師與大司徒,本只想殺蔡炫,可大司徒見財起意,暗中命自己派去的人劫奪蔡家資財。於是,當夜兇徒第一次潛入蔡家,殺其主人後逃出,接著,一部分人悄情返回,再入蔡府,血洗其滿門,劫盡其家財。因此,當年血案的主兇應是……太后、
當朝大司空和大司徒。潛入蔡府殺人的兇手均為王柳兩家心腹,或為宮中侍衛,或為禁軍官兵,事成後便將他們送到邊關,十幾年來步步高昇。這批人具體都有誰,臣已交由大司馬白大人和白大將軍去清查。前些日子在夜間潛入白大將軍府,企圖刺殺蔡大人的那幾名刺客,招式功法俱與當年潛入蔡府殺人的兇手相似,白大將軍仔細清查後,確認來自禁軍,臣請皇上準臣拘提禁軍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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