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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形於色,歐陽鏗的心裡也安穩了些。
神醫沉吟片刻,看了看神色從容的蔡霖,便不打算迴避,實話實說:“聖子以身為蠱,供養蠱王多年,身子虧得厲害。蠱王提前大熟,更讓聖子元氣大傷,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現意外。為今之計,老朽會用藥讓蠱王沉眠一個月,再托住聖子元氣,可保聖子在一個月內無虞。兩位大人帶聖子速速返回南疆,請大祭司設法將蠱王取出,或可使聖子安然無恙。”
他這話的含義很明確,只有蠱王在蔡霖體內,他就凶多吉少。蔡炫、提薩丹瑞和歐陽鏗都皺緊了眉。蔡霖早就抱著必死之心,此刻反而輕鬆,並不在意。蔡炫卻受不了,根本無法正視侄兒有可能會英年早逝的事實。他雙眼微紅,對提薩丹瑞說:“要不這樣,我帶霖兒先回去,你在這裡等著正式覲見的日子。”
提薩丹瑞迫不及待地點頭,“你們都回去吧,神醫也跟著,我帶兩個貼身僕人留下就行了。”
“只留兩個人也不行,有損瑞國國格。”蔡炫想了想,輕聲說,“我帶一半人走,留一半人在此。”
提薩丹瑞沒有異議,“行啊,叔叔想要怎麼樣都行,我聽你的。”
神醫叫過兩個藥童來,用瑞國話細細吩咐他們怎麼製藥。兩個少年邊聽邊點頭,過了一會兒就出去,用紙包著各種藥材進來,讓神醫看過,核對無誤,這才去炮製。
歐陽鏗看著他們的舉動,聽著身旁的人低聲商量,始終沒有吭聲。片刻之後,他便一直看著蔡霖,眼裡滿是關切。蔡霖察覺到他的目光,便側過頭看他,猶豫了一會兒,對他笑了笑。
蔡炫注意到他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便回頭看向歐陽鏗,遲疑了一下,才對提薩丹瑞說:“阿瑞,這位就是大焱國的皇帝陛下。”
提薩丹瑞嚇了一大跳,這才正眼去看歐陽鏗。這位焱國皇帝看著很年輕,雖然在對他微笑,身上卻仍然散發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威勢。提薩丹瑞雖生長於南疆小國,但也見多識廣,並不怯場,上前去見了禮,恭敬地道:“不知大焱國皇帝陛下駕到,失禮了。”
歐陽鏗和藹可親地說:“瑞國使臣千里而來,辛苦了。”
蔡炫心亂如麻,也想單獨與蔡霖好好談談,便客氣地道:“此處乃宮外淺宅,條件簡陋,只怕慢待了貴客,陛下請回吧。待貴國典客大人安排好覲見時間,我們再進宮參見陛下。”
歐陽鏗豈是那麼好打發的?立刻誠懇地說:“我想看神醫為文暄治病,還想與你好好聊聊。炫,請你給我個機會,行嗎?”
他這一番話講得低聲下氣,讓提薩丹瑞驚得睜大了眼晴,看看他,又看看蔡炫,臉上出現幾分困惑,感覺有些不知所措。
蔡霖覺得,他們既然見著面了,有些話總是得說清楚,不然五叔心裡一輩子都結著疙瘩,永遠不會快活,便微笑著勸道:“五叔,你們去旁邊的屋子好好談談吧。
我這裡有表哥和神醫陪著,沒事的。”
蔡炫轉頭看看他,心裡頗為猶豫,但茲事體大,不說清楚總是不妥,於是便點了點頭,“好,我們過去說話,不打擾你。你這邊如果有什麼事,馬上叫我。”
蔡霖點頭,“好。”
蔡炫當先出門,歐陽鏗對蔡霖安慰地笑了笑,隨即跟了出去。
提薩丹瑞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湊到蔡霖身邊,低聲問:“霖兒,叔叔跟那個皇帝以前認識?”
蔡氏家破人亡之後,蔡炫帶著侄子投奔南疆,卻並沒有提起與皇帝當年的那段情事,因此瑞國眾人並不知曉。蔡霖也沒有詳加解釋,只微微點頭,含糊其辭地說:“好像皇帝做太子的時候曾到過江南,他們那時候認識的,已經有很多年不曾見過面了。”
第77章
歐陽鏗與蔡炫來到裝飾同樣典推精緻的廂房,坐到錦榻上。他看著眼前的人,一時百感交集,千言萬語在心中盤旋,最後卻只化成一句話,“你這些年……還好嗎?”
蔡炫這些年都待在南疆,雖然內心受盡煎熬,但生活上卻是養尊處優,南疆的潮溼天氣更讓他的肌膚溫潤細膩更勝往昔。他的外貌與十幾年前並無太大變化,只是氣質從原來的神采飛揚變得內斂清冷,眉目間總有一種淡淡的鬱色,彷彿再也沒有事情能讓他開懷。他一直沉默著,只到皇帝的問話,才抬眼看向窗外,平淡地說:“生不如死。”
歐陽鏗只覺得有根尖刺直紮在心裡,疼得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他深深地呼吸了一會兒,這才忍耐著疼痛,勉強冷靜地問:“聽文暄說你娶妻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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