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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提薩丹瑞帶著防身的蠱也同樣躁動起來,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他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悄悄出門。
札合爾就住在他的隔壁,正好與他在門邊相遇。兩人相視一笑,立刻知道對方打算幹什麼,便笑眯眯地互相做個手勢,要各顯神通,共抗來犯之敵,順便也比試一下,看誰的蠱更厲害。
南疆的大祭司家族都是一等一的養蠱高手,即使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提薩丹瑞,在外公的指導下養出的蠱也很厲害,與札合爾他們的蠱是兩條路子,卻同樣詭異可怕。
那群黑衣人精於夜襲,數月前曾潛入戒備森嚴的大將軍府,雖然最終未能刺殺蔡霜,卻也能在白賁率領精兵強將的圍攻中全身而退,此刻進入沒有兵力防衛的客棧,自然是信心滿滿,以及這次定能完成任務。
他們在呼嘯風聲的掩護下飛快地接近蔡氐叔侄所在的院子,手中寒光閃現,正要衝進去屠殺所有的人,便聽到耳邊忽然響起奇特的嗡嗡聲,接著便似有米粒大的沙石在風中盤旋著向他們撞過來。
一群人都用黑布矇住頭臉,只露出眼晴,雙手也都戴著護手,區區風沙根本算不得什麼。他們都沒在意,腳步不停,繼續向裡飛躥。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都沒有察覺,似乎有什麼在他們身上叮咬,就像夏天的蛟子,讓這些皮糙肉厚的大男人完全沒有注意到。
院子裡一片漆黑,顯然所有屋子裡的人都在熟睡,他們事先踏勘過地形,知道這裡的格局,早就分派好人手,一進院子就散開,各自撲向自己的目標。
可是,還沒衝到門前,他們就感到身體裡迸發出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火焰燃燒,又像是冰刃攢刺,五腑六腑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撕扯。短短一瞬間,他們便抽搐著跌倒在地。這些職業殺手本來都是硬骨頭,這時卻忍不住悶哼出聲。
有人被驚醒,屋裡陸續亮起了燈,提薩丹瑞和札合爾笑嘻嘻地走出來,用手裡的燈籠挨個照著倒在地上的人,邊看邊討論著那人的狀況,若無其事地說著什麼“我的蠱正在吃他的肝”,“我的蠱放出的毒快要攻心了”,“馬上死多沒意思,太沒品了”,“是啊,怎麼也得慢慢整上一個月”,“從肝吃到心,起碼半年才會死”,等等,讓那些人無不毛骨悚然,想要自殺,卻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
蔡炫穿好衣服出來,臉上冷得快要結冰。他細心地關好門,免得吵到蔡霖,這才說:“問問他們,是誰派他們來的,想要幹什麼?”
提薩丹瑞馬上伸出腳尖,踢了踢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喂,問你呢,快點說話。
你老老實實說出來,我就放過你,否則的話,不但我的蠱會吃了你,還會根據你的血的味道去找你的血親,繼續吃他們,直到你們全族都死光。”
南疆蠱木本就神秘莫測,在中原人的心目中幾乎成為惡魔般的恐怖傳說,他們在動手前本來很謹慎地打聽了又打聽,確認這次來的人裡沒有養蠱之人,這才敢來動手,卻沒想到仍然遭了毒手。對於未知的東西,人們總會心存畏懼,就算這些刀頭上舔血的殺手也是一樣,聽了他的話,沒人會懷疑他是虛聲恫嚇,除了孤兒外,凡是有親人在世的都不敢置之不理。
沉默片刻,當中有個黑衣人沉聲道:“我們只是接任務殺人,只有老闆才知道是誰下的單。不過,我聽到一點風聲,似乎是太后懿旨,說皇上身邊有奸佞惑主,利用皇帝鴆殺太后,擅誅重臣,還勾引太子,傷風敗俗,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們要清君側,扶明主,並請我們來誅殺妖孽……”
提薩丹瑞惱怒地趕過去,重重踢了他一腳,憤憤地說:“你才是妖孽。”
蔡炫一聽便明白了,皺著眉看向皇宮的方向,“有人要造反。”
“什麼?”提薩丹瑞看向他,“會打起來嗎?”
焱國如果發生內亂,對他們這些沒有野心的小國是相當不利的,一旦天下動盪,戰火很容易波及到他們,很可能就是國破家亡的局面。提薩丹瑞雖然年輕,在這些要緊的關節上卻看向很清楚,不由得很擔心。
蔡炫沉吟片刻,便道:“所謂清君側,不過是想要除去文暄,只要他不再待在皇帝身邊,那就不要緊。這樣吧,我們連夜就走,不要等明天了。其他的事與我們無關,這個皇帝雄才大略,那些人想要謀反,不太可能得逞。”
“嗯,好,我們馬上就走。”提薩丹瑞看了看倒在雪地上的人,對札合爾說,“他們中的蠱毒能不能解?”
“可以啊。”札合爾很輕鬆,“要怎麼解?解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