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邊微有亮色,不久後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此時司徒拓已經又累又餓,他被逼到了懸崖邊,再也沒有退路。他坐在崖邊,靠著一棵樹呆呆望著漸白的天空。
怎麼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他苦笑。突然想起以前宋祺曾經對他說:每次只要關係到崑山奴的事情你總是那麼衝動,好似你的身體只有崑山紅玉的血統,別忘了你還有一半大青的血脈。說白了,你也是自卑自己有那卑劣的血液,不然也不會那麼憤怒,那麼介懷。你想讓體內流動的兩股血液趨於平衡,沒有優劣之分。但是,人單單隻有莽夫之力,縱然改變了一時,卻無法改變爛在骨子裡面的東西。
是呀,他不過是一個莽夫。
他曾經雄心壯志踏上回大青的大道,決心做一番作為,可是呢……早知道,還不如當年帶著休景歸隱山野,管他什麼亂世紛爭,什麼強權欺壓。他既沒有純正的大青血脈,也沒有純正的崑山紅玉血脈,他只是他,改變不了世界,至少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呀。
可是,現在後悔是不是有些晚了。家沒了,父親沒了,親人沒了,休景也沒了……
司徒拓偏了偏頭,側耳傾聽不遠處的腳步聲,正逐漸向自己靠攏,越來越近。
“看,在那裡!”
他苦笑站起身,呼喊聲近在耳邊,就快衝上來了。他理了理衣物,心裡空虛無物,倒也沒有臨死前的恐懼。
“追!!!!”又是一聲大喝,而後腳步聲越來……越遠?
司徒拓豎起耳朵,他沒有聽錯,追兵的腳步聲的確是越來越遠,奇了怪了。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直到那人緩緩撥開樹枝,從樹林裡緩緩走來。
那人身後跟了十幾個護衛,他揮了揮手,獨自一人朝司徒拓走來。一身白衣在風中擺動,他的步伐很沉很慢,壓得人沉重。
司徒拓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喊了聲:“皇上……”那語調顫著消失在風中。
崖頂上風勢猛烈,宋祺微微眯上眼睛,“你就這麼想死嗎?”他盯著司徒拓,厲聲問道。
司徒拓沒有說話,他繼續道:“你在朕茶中下迷藥,殺洪王爺,讓朕當了個冤大頭證人。這事朕依了你,並且處處護著你,你就是這麼謝朕的?這些年朕對你怎樣你不清楚?朕以為養條狗都應該效忠主人了,可你呢?”
司徒拓瞭解宋祺,恢復了‘朕’這個稱謂,而不是‘你我’相稱,說明他的確氣得不輕。司徒拓自嘲笑了起來,望著宋祺道:“是呀,我不過是狗,怎麼就沒學會忠誠呢?”
宋祺微蹙眉頭,看著癲狂而笑的司徒拓,壓住火氣道:“還不跟朕回去,這事我自有辦法。”
司徒拓搖了搖頭,苦笑:“我不回去了……”宋祺挑眉看著他,看著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繼續說道:“也不想回去了……”
宋祺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咬牙低聲道:“朕已經給你了很大一個臺階,不要給臉不要臉。那嚴休景不過是一個賤奴,死了倒也乾淨,你這樣不死不活的裝什麼痴情。”說完甩開他的手說道:“還不快跟朕回宮?”
他見司徒拓麻木的站著,嘆了一口氣,放低音量安慰道:“你跟朕回去,朕先將你安排妥當。宋洪帶私兵抄你家實在是目無王法,朕早想辦了他,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現在宋洪死了,憑他宋淵是鬥不過朕的。你不是總想著讓崑山奴迴歸自由嗎?那就幫著朕先拔掉擋在前面的一顆顆釘子,讓他們學會乖乖聽話。”
這話如果放在以前,司徒拓多少還會有些興奮,可是這會兒,他只是跪下,朝宋祺做了一個君臣之間的大禮,而後晃晃悠悠站起身,後退兩步,說道:“多謝皇上看得起我,多謝惜緣這些年的獨寵,你會是一個好皇帝的,即便沒有了我幫你。臨了了,我也想說一些這些年不曾說過的,不敢說的心裡話。惜緣,驍之心中永遠只有一個嚴休景,再也放不下別人了。珍重……”說完一個轉身朝山崖下面撲去,風迎面而來,心臟在快速的墜落中抽痛,他卻覺得解脫。
在躍下的那一秒,他沒有聽見惜緣撕心裂肺的喊叫,有那麼短暫的靜止,然後他聽見頭頂傳來很多人的嘶喊。
“皇上……”
身子還在往下墜去,他回首,一隻白鳥展開雙翅朝他撲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人看嗎?= =
10
10、結束?重來? 。。。
結束?重來?
天空最後一抹殘陽落盡,接著飄飄揚揚落下雪來,一輛牛車在風雪中緩緩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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