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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人面如白紙,與那床上的人相比也不見得好上多少,“回,回七殿下,殿下這病,恐怕最多隻能再支撐三個月……”
“給我拖出去處死!”話未說完,床上的人已臉色大變,從床上掙扎坐起,圓睜杏眼。
“請殿下饒命,饒命啊……”跪在地上的人嚇得一身冷汗,連呼饒命,卻還是被人拖了下去。
而床榻上的人也已是滿面薄汗,微閉了眼向四周吩咐道:“我染病之事決不可洩露出去,違者處死!”
“是……”
四周的丫鬟僕人皆伏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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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錦憶醒來的時候寂青苔正坐在他屋外的石凳上品茗,茶用汝窯青釉碗裝著,湯色碧綠,看上去有些奇特。他輕輕*碗壁,時而偏頭看向亭錦憶的房門,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腳下的地是用雞蛋大的鵝卵石鋪成的,還特意排列出花樣,鄭東面部*衣冠不整,已經規規矩矩在地上跪了一個時辰。
而寂青苔面前的石桌上,除了茶壺茶碗之外,還放了一枚官印。
☆、第四十三章
亭錦憶出門時,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
才一個晚上,寂青苔已經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了。
聞得腳步聲漸近,寂青苔斜眼看了鄭東,轉過身子,就對上亭錦憶的眉眼。
“王爺讓下官辦的事情下官已經辦妥,這人,還請王爺發落。”寂青苔從容說道,手中的茶碗一直不曾放下。
亭錦憶看向鄭東,只見那人兩眼無神,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樣,想來鄭東也知曉這次禍闖大了,一直未敢吭聲。
“回稟王爺,在後山處的洞穴內查得兵器五千件,良駒八百匹,另外還有盔甲糧草無數。”一侍衛打扮的人上前通報。鄭東聞言,兩眼一翻,差點暈死過去。
“侮辱朝廷命官不算,你藏著這麼多兵器糧草又是為何?”亭錦憶面覆青霜,站在鄭東面前質問道,“難不成是想造反?”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就是下官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有此念頭啊。”鄭東涕泗流,一邊把頭重重往地上磕。
“那是為何?”
“是,是七皇子,下官只是受他命令收管東西,絕無造反之念,請王爺明察啊!”鄭東乃是貪生怕死之徒,如今事情敗露,只想努力撇清關係。
寂青苔暗自搖頭,看來那七皇子看人還真是不準,怎麼這樣的小人也敢讓他在手下賣命。
“給他紙筆,把七皇子交代你做的事情都寫下來,不準有半分遺漏。”亭錦憶把手負在身後,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鄭東面色惶恐,收到紙筆就開始寫。待寫好後,立馬呈到亭錦憶面前。
紙上所寫,果然與之前所料不差分毫。
亭錦憶唇角上翹,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他轉身對寂青苔輕聲道:“鄭縣令輕薄了寂大人,寂大人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寂青苔愣住了,他望著這個人英俊的側臉,感覺陌生卻又熟悉,這還真是他一貫的作風,先是給你一巴掌,再塞幾顆糖在你手裡,要你記得,你跟他誰也不欠誰。
所以,鄭東輕薄了他,他便把他交在他手中,任他處置,只是想告訴他,此事已了,他也替他報了仇,他不欠他任何東西。
輕笑一聲扭頭對上鄭東寫滿了求饒兩字的瞳子,那種眼神寂青苔再熟悉不過。
在他記憶裡,會有這樣眼神的,都是快成為死人的人。
寂青苔冷冷說道:“那王爺的意思是,這個人現在是下官的了?”
“是。”
話音剛落,寂青苔已上前一步抽出侍衛腰上的長劍,狠狠往鄭東脖頸上砍去。
速度之快,力氣之大,使得鄭東還未來得及叫喊,腦袋已經滾落在地。
“你……”亭錦憶話阻在喉頭,已是驚愕不已。
那短頸處的血噴了寂青苔一身,鄭東身體抽搐幾下,緩緩倒地。乾淨的鵝卵石地面上,此刻已是血紅一片,伴著濃重的血腥氣四散開來。
“王爺的恩,下官受了。”寂青苔抬手輕拭臉頰上的血漬,外表平靜如常,但握劍的手卻在袖子下發抖。
這十多天裡,每每與鄭東同床共枕,心中無不疼痛萬分。但他自願為他如此,從不曾怨過,可亭錦憶這樣做算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當——”長劍一扔,寂青苔決然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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