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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雨,從未曾很執著的去追求過什麼,如今動了心,動了情,方知就算人生如戲,一旦陷入其中,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勘得破,握得住的。
只有伸出手指,拔弄著他頂心的發。擁住那具發抖的身體,撫慰那個被愛的人。
他這樣痛苦,說明他還活著。
三天後,京城的至尊天子接到鳳陽王的一封奏摺,表明由於接待大皇子,花費其巨,所以今年的秋賦,鳳陽一族不打算繳納朝廷了。
鄴州的春秋賦稅,佔據朝廷年度稅收的一半,一旦拒繳,便等於轟塌了半個國庫。皇帝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興兵討伐,要麼委屈求和。
若選前者,將帥、兵力、糧草,都是大問題,更何況鳳陽軍隊之強,也是天下皆知,以目前朝廷實力,無異於自找死路。
若選後者,也不是不可行,但首先要找出鳳非離為什麼突然冒出這個念頭。按他奏摺所言,應是與出逃鄴州的大皇子宮棣有關。對於這位皇長子,皇帝覺得有些捉摸不透,二十幾年來長在自己身邊,本以為已很瞭解他,卻不料突然做出事來,竟是石破天驚,讓人根本預想不到。平心而論,在幾位皇子中間,他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兒子的,之所以遲遲不願立為太子,只是因為他面子狠,裡子軟,連對敵人也很容易起憐憫之心,這樣的脾氣不僅不象他,也不適宜於皇家的環境,想當年他為了得到至尊之位,將幾個奪嫡的弟弟斬草除根,連襁褓中的侄兒也不放過,才有了今天的牢固江山,這一個狠字,朱宮棣生來就不及他。
皇后聞訊也前來哭訴,說宮棣不過是一時迷惑,如今那個孌童已死,鳳陽王又擺明了要為他撐腰,哀求皇帝放過他這次。
當年奪嫡時,這位懂心機、會手腕的賢內助也頗幫了一些大忙,如今雖然人老珠黃,但情面猶存,何況鄴州方面逼得緊,皇帝無奈之下,也只得首肯。
即日朝廷便傳下明旨,說是大皇子已奉皇命,密使鄴州,主要商談鳳陽秋賦繳納的細節事宜,如今成功完成使命,將於不日返京。
至於朱宮棣千里夜奔的真實原因,和那個如花少年的凋逝,已被牢牢地封存在皇家眾多的秘密中,嚴令不可外洩。
離京多日的皇長子就這樣帶著冰冷的面具重返皇城。
他為了柳兒離開這個沒有一點溫情的地方,也為了柳兒重新踏上這塊土地。
走的人和回來的人,已經不是同一個人。
他的手心,一直攥著兩枚利箭的箭頭。那是從他所愛的情人身體內,用小刀挖出來的。
在正陽殿拜見父皇時,朱宮棣完美地表達了他的懺悔之意,連久經沙場的皇帝,也未能看出他真正的心思所在。
來到皇后膝前,做母親的還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場,同時也不免狠狠地抱怨,表示自己這些天來有多麼的心驚肉跳。
“你倒是逃到鄴州,皇上奈何不了你,怎麼就沒想想母后該怎麼辦?還有你在外遊歷的弟弟怎麼辦?”皇后大聲罵著,彷彿由宮棣保護她與次子,是理所當然的事,其他的,比如宮棣的幸福,都無關緊要。
“您放心,”宮棣淡淡地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你們了。”
第二天,皇長子召來自己宮中的總管,遞給他一份清洗的名單,表示自己從即時起,絕不想再在自己府中看到名單上的這些人出現。
第三天,朱宮棣召集了府中剩餘的忠心臣僕訓話,不論品級,每人賞了三百兩銀子,並命總管公佈了新獎罰規矩。
第四天夜裡,時過三更,皇長子府的內院秘密來了一群朝廷的六部實職官員。這些人都是朱宮棣按照鳳陽王提供的名單召集來的,掌握著朝廷的中樞。
密談一直進行到五更,臨走時所有人都表示,要象效忠鳳陽王一樣效忠大皇子。
來人散去後,一夜未眠的朱宮棣來到廊中散步。
聞邐瑛等在月亮門旁,髮絲盡溼,已不知站了多久。
“天氣涼了,你快去睡吧,小心生病。”宮棣淡淡地對她說,想要擦身而過。
聞邐瑛伸手緊緊抱住他,貼在身後的柔軟女體微微顫抖。
“我也可以幫你,我去找我父親!”皇長子妃急切地說,“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
宮棣冷冷一笑,笑得聞邐瑛全身的血液冰涼:“不用找國師。他只要明面上站在我這邊就行了。我將要做的事情他根本幫不上忙,這種時候能幫我的,也只有鳳非離了。”他伸手輕輕地將聞邐瑛緊抓著自己的手拿開,轉身離去。
皇長子妃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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