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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偏了偏頭,說道:「這個……奴婢倒是沒有多注意。」
彤仙似乎也不是真的要她的答案,只是點點頭,「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我想擦擦澡,你能幫我弄一點熱水來嗎?不需要很多。」
香草遲疑了一下,仍舊點頭:「好的,姑娘,奴婢這就去。」
「然後你就去睡吧,不用管我了。」
舞伶雖然是舞伶,但是對這些伶女跟服侍的下人……通常是實習舞女,卻嚴格要求住在不同地方,彤仙眼見快打更了,便這麼說。
「奴婢曉得了。」
香草欠了欠身,這才出去。
草生這時伸手替紀子伶倒了一杯茶,眼光看了人一眼後,又看著蘇安。
蘇安朝他眨了眨眼,卻又是微微一笑,「你們兩個,當我沒看見是嗎?」
那語氣淡淡的,有點無奈,又有點嗔怒,紀子伶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
蘇安低聲說:「姑娘,小的沒有,只是不明白,姑娘為何想放過一賭皇上尊榮的機會。」
紀子伶眉頭微微一皺,這句話確實問到重點,他知道那封信一去,楚以華或許就會晚個兩天回宮,而他,後天就會離宮了,若是如此,兩個人也見不到面。
但是,楚以華或許不會。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沒有,我只是讓他們問問偏靜,是不是晚個幾天回來。」
紀子伶拿起桌上的冷茶,語氣依舊淡淡,淡淡的交代自己究竟在信裡寫了些什麼。
房間裡又是一片沉默,草生看著紀子伶一會兒,跑去拿琴,沒多久房裡便想起一陣柔和的琴音,低沉哀鳴,樂音裡竟是瀰漫著一股淺淺的哀慼。
「蘇安。」
蘇安輕輕抬眼,沒說話。
「你今天早上原本是想跟我說什麼?」
草生拿了梳子,見紀子伶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替他梳起頭來,他只是靜靜地邊動作邊聽,並不參與談話。
蘇安似乎是想了一下,表情像是在考慮要不要說,最後他說:「今天在德妃娘娘那表演時,十王爺恰巧也在,小的有點擔心王爺對姑娘……」
十王爺一向風流,拈花惹草那是常事,紀子伶的偽出身是百花樓,就算是說好了「她」賣藝不賣身,衝著十王爺的面子,難保那個見錢眼開的老鴇會賣了她。
更何況實際上,他已經是十王爺,就算是要了一個舞伶,那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一些狗皮倒灶的破爛事,絕對沒人會幫「她」的,只能自己吃悶虧。
不提其他人而單隻提十王爺,那句話的下文紀子伶也猜出來了,他今天第一次笑出了聲音:「嗯,我曉得了。」
蘇安原本只是告知,這時聽見他的笑聲,不禁多看了紀子伶幾眼:「姑娘?」他有點擔心,這句話的意思,他聽不出來。
草生也抬起頭看著紀子伶。
除了楚偏靜楚以華之外,這大內皇宮,他誰也不在意……
「劍呢?」
蘇安回答:「在劍匣裡。」
他頓了頓,低聲湊在紀子伶耳邊:「已經換過來了,沒什麼問題。」
「可是姑娘,」
蘇安低聲說:「其他娘娘那……明天您真的打算再跳一次?」
「沒事的。」
紀子伶淡淡道:「現在的朝廷換人換得正起勁,上次又有一批人直接被打下獄……十王爺空有頭銜,樹敵不少,充其量只是個腦袋簡單的呆子,如果他下面的那些軍師不太笨的話,明天或許根本不會出現。」
「是,姑娘說的是。」
紀子伶伸手撫過臉頰,是太久沒有變裝了嗎,他居然,有點不習慣……
蘇安聽了之後,表情仍舊沒有放鬆,他一直以為皇上預定是後天,難道原來是明天?
但是紀子伶解釋的那麼仔細,他沉默了一下,才再度開口:「姑娘……」
「姑娘,奴婢拿熱水來了。」
說巧不巧,香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姑娘?」
「蘇安,草生,」
紀子伶的語氣有著不明顯的停頓:「我只是有點緊張,沒事,幫那丫頭開門吧。」
他沒有回頭,手裡還捧著那杯涼茶。
☆、章十一·等待(上)
時間再晚一點,畫面轉至宮外的偏門。
楚以華駕著馬,披著斗篷,退去了舒適的馬車與華貴的衣飾,他換上了簡便的衣裝,面容有一半被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