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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已
屆顛峰,不想竟仍大有餘地。霎時間他身邊一丈之內,如有排空濁浪,如起肅
殺悲風,如有末路狂歌蕭蕭秋意翻滾直來,碎心噬骨。他只能勉力支撐,以最為
明快激昂的劍招相抗,衝破令他無比壓抑的悲亢劍風。
但是釋然劍勢強絕,一波未滅,一波再起,竟然一式強過一式。
苑雪華漸漸神志迷朦,只覺胸口激盪,越來越是悲苦心喪,魂銷魄碎,眼
中萬物皆成死灰。忽聽釋然一聲長嘯,劍光乍散。苑雪華猶茫然不知所措,已見
一劍飛來,全無花巧,只是簡單直接的一刺,只不過來勢奇急,決然無法相避。
然後他感覺劍鋒入肉滯澀喑啞,他看見釋然寂然一笑,揚手長劍挽起,帶起一串
血花,如初冬驟雪天地紛揚,彷彿萬劫有盡,大荒茫茫,無限孤絕寂滅的紅雪。
這一劍似乎比剛才所有劍招更能動人心魄,苑雪華無法閃避,被當胸刺入,
鮮血飛濺,情絲劍從他手中跌落,斜斜刺入土中。他臉色剎時變得慘白,手捂住
胸前不斷湧出鮮紅的傷口,顫聲道:「我輸了。」他又蹣跚前行幾步,行至崖邊,
置身後眾人的驚恐嘆息於不顧,縱身一躍。
大家還來不及反應,深崖絕谷之中就只剩下苑雪華悽然的聲音迴盪:「我
苑雪華愧對苑家列祖列宗,再無面目苟活人世。」
「釋然,你為什麼不攔住他?」應天笑都禁不住嘆息道。
釋然恍如不覺,淡淡道:「是他自己想跳的。」說完他把情絲劍從地上拔
出,收入劍鞘,遞給父親:「這劍是母親的命換來的,苑家現在再無人配用此劍,
還是由父親保管吧。」
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瞠目結舌,苑家的子弟更是悲痛萬分,立刻
便有人想從另一面山路下到崖底找尋苑雪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苑雪華跳崖前
已被刺中要害,身受重傷,就算僥倖不死也成殘廢。此番西山決鬥落敗,苑致臻
失蹤、苑雪香病弱,苑家就只剩下孤兒寡母,竟然一戰人才凋零,註定了衰落之
勢。可惜此前應天笑妻子兒女突然亡故,應家元氣大傷,否則重奪金匾之後定然
能迅速崛起。
不過應家還有應釋然,論武功宛如劍神在世,論心智隱忍多年深藏不露決
非常人能比,未及弱冠之年便有如此才華,將來定能有一番大作為。釋然今日小
試鋒芒,輕易奪回「天下第一劍」金匾,逼得苑雪華跳崖,這樣看來應家復興指
日可待。有的人想明白了這種道理,就算明裡沒什麼表示,暗地裡已經開始盤算
如何與應家攀交情拉關係。
日頭挪到頭頂的時候,眾人已經紛紛從西山散去。來的時候走哪條路回去
仍走哪條路,只是應家的隊伍裡多了一個人和一塊金匾。
「父親,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他們怎麼樣了?」釋然
滿心疑惑地問道。
應天笑慘淡一笑:「這件事說來話長,咱們回到客棧為父再詳細告訴你。」
話音未落手中情絲劍已然出鞘。眨眼之間隨行的十五名僕從立斃劍下。本來金匾
由他們中的兩人抬著,此時「匡當」一聲落在地上,沒入塵土。
「父親,您這是做什麼?還有您的傷?」釋然驚呼。
應天笑還劍入鞘,長出一口氣道:「兩個月前咱們應家被柳家堡的人血洗
滿門,當日除了你姐姐秀顏失蹤,逸然安然被擒,就只有為父一人生還。剛才為
父殺的這些人都是被派來監視咱們的。」他扯下右腕上染血的布條,那裡根本沒
有傷口,「為父略失小計讓這些人放鬆警惕,忍了他們這麼多天,今日終於出了
胸中惡氣。」
「岳父大人,您怎麼把他們都殺了,您身上中的毒解藥還在他們手裡。」
林子遠提醒道。
「二哥三哥在他們手上,這些人突然沒了訊息,他們的頭會起疑的。」林
子瑩也補充道,「說不定會對二哥三哥下毒手。」
「逸然安然落在那些禽獸手中,恐怕時日無多,我一把年紀早晚一死,怎
能因貪圖自身性命,讓我應家受制於人?」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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