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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亮摟了他笑道:“你拐了天下第一風流才子堂堂狀元爺,這還不夠殺頭的大罪?”
劉氓踢他一腳:“少給自個兒戴高帽兒,就你這德行,給我提鞋子都不配。”
百里亮只管笑:“是是是,夫人說得是。”
劉氓起身穿了衣裳:“少來!誰是你夫人。”
“好好好,不是不是。”百里亮替他扣好盤扣,“不過夫人吶,今兒一早就要比第二輪第三場,你想得如何了?”
劉氓瞅著桌上那把匕首:“山人自有妙計。”
百里亮垂首親親他頸子:“如此甚好。”
劉氓叫他鬧得又麻又癢,忍不住紅了臉:“好沒道理!大清早的……”
百里亮吃吃的笑:“你不是早就……”
劉氓啪的給他頭上一記:“那也得看咱們有沒有命活過今日。”
百里亮手上一停,苦笑道:“誰說不是。”
劉氓眼珠子一轉:“我總覺著蘇溱有古怪。”
百里亮嘆口氣:“翠袖和金藤……總有一個跟大王爺有些干係,可他……我真想不明白。”
劉氓過去洗了臉:“但願他不是一頭子陷進去了,不然……也是個可憐人。”
百里亮見他皺眉難受,也就過去拍拍他脊背:“好了好了,這世上可憐人多了,你還個個心疼不成?救那小猴兒你已經把自個兒搭進去了,現下還想怎樣?”
劉氓抿唇一笑:“搭進去麼?倒也不是一條路走到黑阿。”
百里亮眯眯眼睛:“還能峰迴路轉?”
“走一步是一步吧。”劉氓呵呵一笑,拉了他道,“今兒早上吃甚麼?”
清風陣陣,楊柳依依。一路熙熙攘攘,車馬不息。書院臺上諸人已至,臺下更是熱鬧非凡。
許院長捏著山羊鬍子左看右看:“怎地黑人公子還不到?”
“王公子不是病了吧?”蘇溱悄悄拉了劉氓道。
“那倒不曾。”劉氓呵呵一笑,跟著三爺還能叫那小猴兒吃虧?多半此刻在哪兒風流快活吧。
“王公子可不像怯場的主兒啊。”青黛眼睛一瞟,“粉香公子,不是你怕他搶了你風頭,刻意做了些甚麼吧?”
“啊呀呀,青黛姑娘可就冤枉我啦!這鉤心鬥角的事兒小生怎敢在青黛姐姐面前獻醜?”劉氓輕笑一聲,微微一躬。
青黛哼了一聲,假作惱怒。金藤慢慢悠悠開了口:“那咱們就這麼候著?好大架子啊!”
許院長抬頭看看天兒,時辰確已不早了:“既如此,就請各位先依著匣子數來,若是眾人都罷了黑人公子還不到,就以最末一名作結。”
臺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金藤是頭一個,行前一步,略略頷首行禮,臺下也就靜了。她微微啟唇,亮出匣子中那個“一”字笑道:“一花一葉一樹春,一醉一醒一生困。但夢風流換不回,一山一水一柴門。”
言罷取了三絃琴來,行雲流水一般演出一曲。若少時童蒙,若長成情動,若而立風雅,若不惑淡定,若知天命沉著,若花甲唏噓,若華髮遲暮,一生年華似水淌過指尖,徒留風情萬種。又若情人思慕,若眷侶纏綿,若麗人錦衣,若騷人吟詠,若才人嘆惋,若良人悲切,一世匆匆而過不得流轉,只叫人靜思己過。
一曲罷了,金藤起身施禮,臺下方湧出贊聲,連連叫好。
許院長展顏而歡:“一曲中飽含情意,當真風流若此,也不枉此生了。”
金藤笑而退後,該著蘇溱。只見他捏著那蒲扇上前而笑:“以此為題,區區不才。”書童捧上文房四寶,蘇溱揮毫而就,許院長立在一旁,見他說一句方念一句。
“某得一扇,言以風流。扇輕輕,中骨直,經絡明,面幅圓。細而觀之,並無殊色。”臺下頓時鬨笑,蘇溱笑而書曰,“某亦困之惑之矣,想笨拙若此,色黃而乾枯,型簡而粗鄙。於是勉強作辭賦,謊稱風流。”臺下不由撅倒,皆笑而不止。蘇溱挑眉蘸墨,又書曰,“久視昏昏,俯而睡焉,睹一麗人,於某之畔。乃絕色者而告之曰:‘爾虛有聲名者乎?此何物也?安知其豔也!惶恐對曰:‘某聞青竹之神,名曰湘妃。然則今日所見,無乃姬乎?其狀若何?某願聞之。’”
臺下也就靜了,安心聽他怎生圓了這夢神解蒲扇。
“麗者告之曰:‘其形也,翠若良玉,清若江泉。燦若金橘,明若朝日。彷彿兮若潔雲之掩星,飄飄兮若清風之揚雪。距而觀之,清朗若月攏西天;迫而視之,明麗如蓮湧綠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