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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弄的?”青雅拿起乾的帕子將他的指尖擦淨,輕聲問。
雲箏一口細米銀牙咬著下唇,不理他。
青雅也不再說話,從櫃子裡取出乾淨的衣衫,幫雲箏脫下已破爛的不成樣的外袍,而內裡的中衣也髒了,青雅幫他換了。
雲箏光著白皙的上半身,立在那裡,再由著青雅幫他換上衣。
“我以為你去了西校場,山路塌了,我以為你在。”
沐雲箏似乎是很平靜的說完這番話,青雅頓了頓,取下他頭上搖搖欲墜的髮簪,如瀑的黑髮洩至腰間。
青雅取來桃木梳一下一下細細的梳理著,剔去那泥沙、草根還有短髮。
“還有一批軍械沒到,所以臨時改了,沒來得及告訴下面人。心裡煩悶才去了四季樓的。”拿絲帶在身後鬆鬆綰了一個結,雲箏看著鏡中的那個青雅略略向下移了移目光,“我不知你去了。”
“林青雅,別人都只當你人好,你才是那個最會傷人的那個。”雲箏咬牙切齒的嘣出這句話,青雅沉默不語,不知是預設還是否認。
“林青雅你說話啊。你就不會為自己辯白兩句嗎?你說你不是!”雲箏提高了聲音,青雅依舊沉默不語。
“林青雅!”
“箏兒,累了,先睡吧。”
青雅放下梳子,雲箏反身抱住了他。青雅略作掙扎,卻掙脫不開。雲箏反到放了手,跳了起來,
“林青雅,你憑什麼能這樣,你憑什麼!你知道我今天成什麼樣了嗎?我快瘋了,怕你出事!怕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青雅看著一腔怒火的雲箏,白皙的手臂上綻出條條青筋,視線略略向下移了移,道,“對不起,小白。”
“對不起?”沐雲箏翹起了唇角,居高臨下的目光打量著青雅,扯出一絲冷笑,
“你以為所有的事,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青雅走上前輕輕環住了雲箏,把他的下巴抵在了自己肩上,輕聲說,
“雲箏,對不起。”
沐雲箏任由他抱著,不為所動。
“林晗,這不夠。我要你吻我。”
沐雲箏瞪著青雅一字一句地說,青雅的一個“啊”字堵在了唇邊,雲箏偏過頭來,望著他烏黑的雙眸向他逼近。
青雅想說,我是你叔叔,小白。
然而卻停留在了唇畔,被雲箏蜻蜓點水般的掠走了。
而後,沐雲箏想往常一樣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神情,笑了。
撒嬌似地摟著青雅的胳膊道,“青雅,我負傷了,你得天天照顧我。這幾日,你要天天陪著我,不許躲著我不見。”青雅機械的點了點頭,雲箏露出了他狐狸爹招牌的笑容,陰險至極。
青雅不再多言。沐雲箏也不再提那件事,日子恢復了往常。平靜。
沐雲箏依舊躺在那藤椅上,口中嚷著,“青雅,我餓了。”“青雅,我渴了。”“青雅,我困了。”……當然,又多加了一句“青雅,身上又疼了。”
每當青雅聽到這句話,無論他此刻在做什麼,都要放下手中的一切,去幫沐雲箏揉揉。
按雲箏自己的話說,那天挖泥把他全身上下上了個遍,而且傷口不定期復發。這,青雅可不敢懈怠。
這天,沐雲箏剛嚷嚷著,他家狐狸爹掛著往常那抹壞笑從天而降,若不是雲箏心理素質過硬,早從椅子上下的屁滾尿流了。不過,他還是規規矩矩的坐了起來,畢竟爹不是娘可以糊弄。
“你就是這麼欺負青雅的?”沐亦寒一挑眉,扇子指著他再指指青雅。
雲箏抽了抽鼻子不答。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他老爹都會編排回來,不想繞進去,最好就是不答。
當然沐亦寒也沒指著他答,轉身對青雅說,“我把這小子帶回去。這幾天笑笑吵著非要找我要她兒子,不然她就離家出走。再者他天天擱你這兒搗亂,你現在連公務都不辦了,要我怎麼辦?”
青雅低著頭沉默不語,雲箏急了,揹著他爹衝青雅又是撅嘴又是戳腰的青雅這才把那個“好”字嚥了回去,想一想才對沐亦寒說,
“還是再過一陣吧。這兒會兒他回去了藍聖依那邊你和含兒都為難。”
“他沒欺負你?”沐亦寒突然低下頭在青雅近前低語,青雅又漲紅了臉,半天才道,“沒,沒有。”
“那算了。”沐亦寒直起身來,抖開了扇子。雲箏舒了一口氣,卻見沐亦寒似笑非笑的瞅著他,丟下一句話,
“若是青雅同我告狀,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