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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很笨,爺爺說我得了病,一直到十多歲的時候才學會了說話……有次上山,不小心滾下來了。”
郎中“哦”了一聲,又摸上了他的眉頭,說:“這道倒是不像是摔傷的,好像是被利器所傷……這道疤痕恐怕不能完全祛除了,多多少少會留下一點兒。”
朝生倏地抬起頭來,驚聲問:“真的麼,您……真的能治好我臉上的疤麼?”
那郎中笑了起來,眉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紋。趙管家也是歡欣鼓舞的樣子,說:“郎中若真能治好我們家少爺的傷,我們主子一定感謝不盡。”
“治得好是治得好,只是需要不少名貴的藥材。”
“大夫需要什麼只管說,交給我就成了。”
那郎中捋起了衣袖,笑著說:“你先別忙著應承,我將方子寫出來,你看罷再做決定。”
朝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能夠恢復自己的容貌,哪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樣子,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夙願。那郎中寫了一道方子,遞給趙管家說:“你看看。”
他邊說邊將方子遞給了趙管家:“這方子最繁瑣的地方是配藥。首先要人參和藥水餵養盅蟲,這盅蟲的養育也很有講究,養的時間太短則藥效不夠好,養的時間太長,藥效又會降低,必須要從晦日起到隔月十五,剛好養一個半月。將這些盅蟲入藥,再加上菟絲子,當歸,杏仁,松津,甘草,桃仁,黃柏,綠豆,乳皮,白芨,黑醜等等互種藥材,將其製成汁沫塗抹,可以使面板還春,玉潔光滑。”
“這樣繁瑣。”趙管家說著便含笑看了朝生一眼,說:“幸虧是在咱們府裡頭,要不然你就是得了這個方子,恐怕也配不來。”
朝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卻突然看見外頭的窗外站著一個人,微微皺著眉頭,看不出是欣喜還是悲傷。他微微動了一下,只聽那郎中笑著說:“少爺的臉骨生得極好,他日恢復了容貌,定是一個美男子。”
趙管家笑嘻嘻地收了方子,又問:“只是不知道這藥用了之後,要多久才能看見效果?”
“這個就要耐著性子了,總要過了這個夏天吧,如果恢復的慢,或許還要半年多呢。”
朝生一聽,心裡頭說不出是歡喜還是哀愁,倒是趙管家率先笑出來了,說:“也好,也好,只要能治得好,哪怕是一年呢,也值得。”
趙管家恭恭敬敬地將那位郎中請到了後園子裡頭歇下,以防以後有什麼問題了也要問他。朝生走到屋子外頭,在一株櫻花樹前頭停下,叫道:“主子……”
石堅默默地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是好事兒。”
朝生低下頭來,說:“主子……不願意我恢復了容貌麼?”
石堅輕聲笑了出來,嘴角露出了一點淺淡的笑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得俊美。他緩緩走過來,腳步踩在綠草上發出柔軟的聲響,低聲嘆息說:“儘管我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我不能不承認,我當初確實是因為抱著一絲你就是冬奴的幻想,才將你留下來,並遍尋名醫要給你醫治。可是如今,我卻也害怕你的容貌恢復了之後,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但是戲子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份執念,就這樣耽誤了你一輩子。”
“那怎麼辦呢?”朝生笑了出來,嘴角無盡苦澀:“我當真不是他。”
上頭的櫻花落下來,掉落在他的肩膀上。白色的薄衫,粉色的花瓣,映著他細膩的脖頸。石堅伸手替他拂去了肩上的落花,捏著那已經有些枯萎的花蕊,說:“那就治好你的容貌,叫我徹底死了心吧……”男人的眼角突然流出了一絲濡溼的痕跡,苦笑說: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來,也真替自己覺得傷心,心想自己的後半輩子是不是都要這樣過。怕自己一輩子都是這樣孤零零的沒意思,又怕自己有一天會將他忘了,喜歡上別的人。”
男人說著便笑著看向了他,顯示出他從未見過的脆弱。朝生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這樣一個強大又脆弱的男人。他恍然想起了那一個醉酒的夜晚,男人迷濛著一張臉,長長嘆息說他四處尋著那個人。
前頭有小廝牽著一匹高頭大馬走了過來,男人忽然笑了一下,朗聲說:“為了慶賀你得了恢復容貌的良方,今日帶你出去轉轉。”
男人將馬牽了過來,跨上馬,坐在馬上朝他伸出了手。
朝生仰起頭,緊張地伸出手去,兩個人的手掌接觸的一剎那,掌心透過來的陽光看著溫暖而耀眼。男人伸手一撈,便將他整個撈了起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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