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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的撫摸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聲音也是那般柔和,就像小時候哄他時一樣。若在之前,他可能因此而心滿意足,可如今知道自己對義父有了別的想法,心底那股貪婪就像無底洞一樣擴張開來。
他不想要這種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的愛撫,他想要得到的,是義父獨一無二的注視,是他心裡對待成年人最濃烈的感情!
「我……我喜歡義父。」白鴉不肯相信火狐的話。無論如何,他想親口聽到義父的回應,聽他親口說,他並不是只將自己當成孩子。
「怎麼了?」發覺今日的白鴉和往常不同,白颯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個高大的青年。
「義父你……是否喜歡我?」白鴉猶豫著問道,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白颯,「不是出於父子之情的……喜歡。」
「什麼?」白颯聽了更是一頭霧水,但白鴉卻不由分說地將他擁入懷中,激動地顫抖著身子。
「我終於發現了!我喜歡義父,但不是把你當作父親……我會想抱抱你,跟你一起做那種事……義父,我能這樣喜歡你嗎?」
「你!」白颯一驚,立即使出全力推開白鴉,震驚不已,「你在胡說什麼?」
白鴉跌坐在地,一臉無奈地看著白颯,心裡泛起一陣陣刺痛。
莫非……當真如火狐所言,自己是痴心妄想?
「你從哪裡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白颯頭痛地捂著自己的額頭。
鴉一定是被什麼人帶壞了,否則這個連親吻都不知道的單純孩子怎麼會莫名其妙說出這種話來!
「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白鴉紅著眼,硬著頭皮頂嘴,這恐怕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白颯說話。
「我對你有情慾……」
話音未落,一記清脆的耳光搧在他的臉頰上,打紅了他的半邊臉,也打痛了他的心。
他委屈地抬起頭,眼裡已經含著淚水。
白颯的手微微發顫,他並不是真的想打白鴉,可忽然聽見義子說出這種話來,讓他感到格外驚慌,只想打斷對方的話。
自己可是他的義父啊!孩子竟然說對自己有情慾?這要他如何不驚慌?
「義父,難道在你心裡……我永遠只能是你的孩子嗎?」白鴉捂著臉頰站起來,低啞著嗓音,難過地問。
「當然!」白颯轉過頭,有些心虛地回答。
但他心底卻很清楚,白鴉早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弱小的孩子,自己一直否認他的成長,其實只是害怕他長大後會離開……
聽見白颯的話,白鴉微微咬著嘴唇,胸中悶痛。
火狐……真的沒有欺騙自己……
「你這念頭離經叛道!且不說你我皆為雄性,我身為你的義父,就是你的長輩,你怎可……怎可有這種想法!」見他委靡不振,白颯自己也感到壓抑難受,只能義正辭嚴地教訓他。
只要讓鴉打消這些荒唐的念頭,他們就還能繼續維持現狀,生活在一起。
「為什麼不可以?只要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有什麼不可以?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父親!」
「住口!」白颯瞪大了雙眼,怒斥白鴉,「你莫要胡思亂想!我是將你當作自己的孩子撫養,若是你不能斷了這種齷齪念頭,我只得將你逐出烏言峰。」
雖然面上疾言厲色,可白颯心底卻傳來脆弱的呼喊。
求求你,鴉,別逼我做出這種事情!
「你要將我放逐?」白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只是因為我喜歡你?」
「鴉,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吧。」不願再與他糾纏下去,白楓輕輕一躍,飛上山崖,轉身離去。
白鴉凝望著他的背影,久久無法平靜,腦中不斷迴響起白颯冷酷無情的話。
放逐……
他要放逐自己,他要趕自己走?
他明明知道,自己無法離開狼族,哪裡都去不了。
但如果真的要他扼殺對這個人的感情,恐怕他會心碎而死。
與其那樣,倒不如離開這裡,出去闖蕩……
直到這份感情能夠昇華為真正的親情,再回來,對他們都好。
想到這裡,白鴉轉過身,離開從小生長的烏言峰。
此時,白颯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竟真的逼走白鴉。
對於白鴉的告白,他只當是孩子長大了,忽然對情愛之事有了懵懂的念頭,但身邊又沒有其他物件,才會糊里糊塗的將那種感情投射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