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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番豆角,夏日裡倒不是怕涼,而是放多了會不夠鮮,於是也是新換上來的。
吃的東西簡單,另有一份醋調的薄荷葉。
事實上靖國公還真是常人比不得,這府上廚子好的人淚流,連宮裡都難比,幾樣小菜就著米飯吃的陶宴胃口大開。又喝了幾碗的素湯。
而劉靜倒只是挾了幾筷就放下,一如既往的無食慾。
劉靜突然問陶宴:“你的婚事如何?”
陶宴懵懂道:“什麼婚事?我不曾聽說。”
“我聽聞趙王栩有意讓你為婿,再者你家裡,你娘沒有為你準備?”
陶宴道:“這話不知從何說起,我沒有這樣的打算。”
劉靜道:“你年紀不小,該收收心老實了。”
陶宴不知道這位什麼時候關心起這檔子破事,興致缺缺道:“我成婚也是耽誤人家姑娘,害人害己,沒什麼意思,我娘也不指望我抱孫子。”
劉靜嘆道:“你還是這麼固執。”
陶宴腦子裡有些混沌,劉靜叫他來,難不成就是隻來嘮這個嗑?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背了一身銅皮鐵甲,本準備著要好一番唇槍舌戰,哪知劉靜的反應莫名其妙。
陶宴給這團棉花糖弄的有些不清不楚。
“這跟固執沒有關係,是我本性頑劣罷了。”
劉靜看著面前這個青年,高大的身材瘦的只有一副骨架,五官冷硬容色蒼白,疲倦中殘留著三分狡黠。
陶宴早已經沒有了十年前初出洛陽的那一身鮮活的少年靈氣,見人依舊是眼神活絡未語先笑,不大正經,但骨子裡已經疲憊了。十年光陰,老的不光是自己一個,兩人間是恩是怨還是仇,早已經說不清了。
上一次在延春殿,劉靜是打定主意要給他個教訓,讓他吃點苦頭的。然而既然捨不得打死他,了不得只能自己退一步。
然而又不能放過他,於是只有重新把他弄回自己身邊來做事。
他是自己的人,劉靜看不了他跑太遠或者乾脆跑偏。
“你的傷可好了?”於是劉靜問了。
“有賴靖國公的關照,已經好了。”陶宴誠懇答。
“看你氣色不好。”
陶宴乾笑:“最近上火。”小皇帝躲著老子,不上火才怪。
劉靜道:“你到我這裡來,過去的事,咱們既往不咎,我派你去西北,出鎮長安,往後你只需聽我的安排,不用再去宮裡伺候了。”
“別——”陶宴連忙打斷,“我樂意進宮去伺候。”
“至於長安,靖國公派誰去都比在下好使,陶宴能力鄙薄,擔不起這大任。”
劉靜拍案怒道:“你現在就只剩下這點出息!”
劉靜還是那十年前老德性,裝不了好脾氣,陶宴已經對此看白眼了。
陶宴道:“我本來也就只有這點出息。”
劉靜氣結,陶宴也不讓。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說不出下一句。
劉靜矮身遷就,對方這般毫不客氣直拒,話到這裡多說無益,陶宴覺得沒意思了,沒胃口再吃飯,起身拱手拜:
“下官告辭。”
劉靜不可置信的側頭看他,驚訝極了。好你個陶宴,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搭梯子你都不肯下,真是骨頭硬了。
“你以為那個小皇帝真能保你前程?”
陶宴道:“無奈宴已經心許之,不得已罷了。”
這話一出劉靜就冷笑了。
說了半天對牛彈琴,儒子不可教也,袖子一收:“你去罷。”
陶宴果真毫不猶豫的徑自去了。
劉靜的安排其實是一點不錯的,但陶宴無心去西北。
西北隔著延平關,如今關內有張合,關外有劉均,劉均依託雲州偏安一方,不鬧事,但朝廷也無力制約他。張合更是個氣勢洶洶的土匪軍閥,劉靜已經覺得這兩人危險,但陶宴顯然不願意攪和進這片複雜的地方。
更何況,跟張合爭起來,對雲曖那裡也是討沒趣。
小廝提著燈籠出來迎,陶宴懨懨進了門,矮榻上一人坐著,露個背影,應聲轉回頭來,陶宴一驚:“陛下!”
雲曖使眼色打發了小廝,陶宴望了他一會兒,又笑眯眯走近了去,握住他手,往他臉上嘴了一個。
雲曖已經對他這套無賴手段弄的沒了脾氣,懶得多說,只問道:“靖國公叫你去做什麼?”
陶宴答道:“他想讓臣去長安,經營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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