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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株重新種下的植物,神采奕奕。
由於旅行勞頓,當天晚上船隊的人被安排在海波港內的譯館休整。
下午的時候,海港的官員又專程來了一次譯館。梅皓以身體不適為由,並沒有與他們見面。倒是後來從柳厲的口中,聽說晚上還將有一次盛大的洗塵儀式,屆時,金離女王的養子荷見也將出席。
翰仁親王賀若延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著一隻大焱皇帝贈送的船隊──這個訊息自然會引起敖方達官貴人們的注意,只不過“荷見”倒不是個多麼要緊的人物。他是養子,並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僅僅是一個普通貴族,也是賀若延的好友之一。
不,用好友來形容甚至還不確切,按照賀若延之前的說法,其實只是一個“非常粘人的小孩”。
那天談起這個“小孩”的時候,賀若延的目光有些遊離。其中有多少心虛的成分,自然逃不過梅皓的法眼。
黃昏很快來臨,譯館內燈火通明。
雖然對於這種禮節性的場面並不感興趣,但在異國他鄉,梅皓倒也還沒有放肆到隨心所欲的地步。沐浴更衣之後,他在譯館侍從的引領下穿過走廊。
敖方的建築服飾,很多都是比照著大焱國的樣式。然而做工與材料方面都還有很大的差距,就連廳室也顯得低矮而壓抑。船隊裡重要的人都被邀請,陸續入席之後,放眼望去就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侍從將梅皓領至上首位置落座,左邊的位置還是空著的。賀若延不住譯館,此刻也還沒出現。客人已至而主人未到,這本來就已經很荒唐。誰知筵席現在已經被端了上來,倒是連自家主人都不必等了。
敖方的禮制還真是混亂。不過歸根結底,沒有調教好這一切的,還是賀若延。
看了眼喧鬧凌亂的場面,梅皓無心計較。所幸身後的軟墊倒是非常舒適,既然這裡不講究什麼禮數,那他也就心安理得地靠在上面假寐。
他雖然閉起了眼睛,但並沒有睡著,因此很快感覺到有人靠了過來,並且放肆地在他身上嗅聞著。
誰為梅花醉幾場 15
這並不是梅皓第一次遇見麻煩人物,大焱絕不缺少種種痴男怨女。只是都礙於梅皓的身份不敢僭越。真正遇到如此上下其手的倒還是第一次。
這一刻,吃驚超過了憤怒,倒是生出一股有趣的感覺。
依舊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梅皓偷偷地將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首先看見的是一頭銀髮。
不是柳厲,此刻他正安靜地坐在一旁。這頭銀髮屬於一個真正的老年人,滿臉褶子,連眼睛都差點看不見了。鼻子卻好像蠻靈光的樣子,正一臉陶醉地嗅聞著梅皓身上的氣息。
居然是個賊心不死的花老頭。梅皓在心裡冷笑一聲,正準備略施小計加以懲戒。卻有一個人比他更早出了手。
“老先生,你不應該坐在這裡。”
發話人是柳厲。
他明明說的是大焱官話,然而那個老頭卻回過了頭來。詭異的藍綠色眼眸透出蛇一樣陰暗的感覺。
“你死誰?憑什麼幹我州?”
不算標準,卻還是能聽懂的大焱話。這意味著這個老頭年輕時接受過優良的教育,甚至還可能是敖方貴族中的一員。
這家夥是誰?除了那個叫荷見的小子,賀若延並沒有說過還有哪個貴族會到場,莫非是自己弄錯了?
正當梅皓思忖的時候,柳厲忽然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動起手──站起身,一把將老頭提了起來。
一時間,廳室裡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這邊。
“你、你幹什麼!”
老頭像是著急了,大蝦那樣被林厲提在手裡,搖晃著發出抗議。
柳厲卻只是居高臨下的、冷冷地看著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易容?”
易容?
梅皓怔了怔,突然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抓住那老頭的頭髮用力一提。只聽“沙”地一聲,那把銀髮居然被整個兒拉離了頭皮,看得人一陣發麻。
原來是頂假髮。
當銀髮被掀去的一瞬間,這個人的真發也失去了束縛,如瀑布般傾瀉下來。那是大焱國內十分罕見的金髮,每一根都像是純粹的金絲打造。並且明顯不應該屬於一個行將就木、滿臉皮褶的老人。
知道自己無法繼續隱瞞,“老頭”發出了一聲不悅的嘆息,隨後一把甩開柳厲抓著他後頸的那隻手,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揭掉了自己的“臉皮”。
雞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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