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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賀若延才會坐在水中,甘當“靠墊”。從他的臉色看來,在水裡也坐了不是一時半會兒,只怕是要退一層皮了。
昨夜種種,終於伴隨著疼痛從記憶中湧了出來。梅皓無語地撐住額頭──飲酒傷身,這下他算是有了最最切身的感受。
溫泉熱得令他無法思考,梅皓不顧疼痛起身走到一旁。由於是內院常用的沐浴地點,因此泉池一旁有個竹棚。裡面擺有布巾與衣物。他上岸之後便胡亂抓來什麼乾燥的披在身上。
昨夜歡愉的紅痕依舊曆歷在目,然而梅皓也能感覺到體內並沒有粘滯,反倒有一種藥物的清涼。再仔細觀察,泉池邊上還擺著一個裝有藥品的竹簍。應該是剛才賀若延趁他昏睡時動的手。也罷,倒也免去自己的麻煩。
思索之間,他已經將乾燥的衣服裹在身上。
這裡所備的衣服都是賀若延的尺寸,因此稍嫌大了一點點。梅皓胡亂穿戴之後轉過身,正看見賀若延坐在泉池旁默默地擦拭身體,他裸露的雙胛上一片血紅,仔細看竟然都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抓痕,深處已見血結痂。
這種傷口,沾水之後十分疼痛。更何況是在熱水裡泡上這麼長的時間,只怕是都要熟透了,然而此刻的賀若延卻若無其事──當然是在故作鎮定。
“活該。”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腳卻“不由自主”地移動起來,將那個裝藥的竹簍踢到了賀若延身邊。
就像漣漪那樣,無論水面上的圖案如何美妙,都有重歸於平靜的那一刻。而那一夜之後,梅皓與賀若延的生活,也逐漸地歸於沈靜了。
當嵐城內的百姓依舊沈浸在元月的吉日氣氛中,梅皓卻已經開始為新的一年作出規劃。雖然住回了親王府,但是每日都與山中的工匠村保持著聯絡。又過了幾日,梅皓忽然主動找上慕容刑,說是有事相求。
“我想要在海波舉辦一場宴會,宴請你們敖方的所有達官貴人。這事自然需要你的同意與協助。”
“宴會?這倒不是問題,”賀若延點了點頭,又問,“不過理由是什麼;總不會只是想要見上一面吧。”
“自然不是,”梅皓遞了一疊清單給他,“這是這段時間裡,工匠村的成果。其中一部分,我準備拿出來做一個展示。”
接過清單,上面果然羅列著不少物品的名稱,名稱後面還有功用的簡單介紹。從字面上看來,這些東西都是敖方所沒有的,然而卻對農業、軍事、或是手工業革新有著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不難想象,一旦利用好了這些東西,對於己方的發展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於是賀若延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想要讓那些官吏與貴族知道我們的實力,好早早選定了應該站在哪一邊。”
“的確如此,不過還不止這些。”
梅皓將雙手交抱在胸前,笑中透出一抹詭詐。
“也要叫那些對你我心懷不軌的人看看,再不動手就遲了。”
有了賀若延的大力相助,海波之宴籌辦得有條不紊。多虧之前修路的提案,由工匠村裡製造的物品,透過新修的道路迅速運送到了海波港,比從前節省了將近一日的時間。
誰為梅花醉幾場 37
與此同時,由嵐城翰仁親王府發出的邀請函,也在十日之內遍佈了敖方的各個要臣與貴族之手。不少人早就對賀若延死裡逃生的經歷與梅皓的身份好奇不已,於是這一次自然紛紛回信表示一定參與。
轉眼便到宴會之日。海波港內熱鬧得像是過節一般。隨處可見馬車與輿轎,就連海邊的涼風,似乎都帶著些貴族們衣衫上的脂粉氣。
其實賀若延也邀請了蘇倫親王父子,然而對方卻以“調養身體”為由拒絕了。想必還是在為失去鐵礦山之事耿耿於懷。單憑這一點點的胸襟和氣度,梅皓就篤定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那一夜,海波之宴如期在賀若延的別府內舉行。宴會上的一切由梅皓一手操持。因此從飲食到歌舞娛樂,呈現的自然都是一派大焱風情。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還是梅皓為這場宴會制定了嚴格的流程。從何時落座到何時上菜,上什麼菜,用什麼器具都有人從旁提醒。
由於大焱素來被認為是“上國”,這些規矩自然也不會被認為是“無理取鬧”。那些達官貴人,雖然整日養尊處優,卻始終是沒有膽子東渡的,因此也算是第一次接觸這些,精神上便有了一種微妙的壓抑感。
梅皓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宴會結束後已近戌時三刻,各家已然喝得醉意朦朧。此時,梅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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