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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秦時月給自己的回答,白疏影將手心貼在觸控自己臉頰的那隻手掌上。“月,你值得的。”
“我兩歲被父母賣給挑選宮人的差役,從此,我以前的名字、身份、過往統統被抹去了。是當時的太子殿下,也就是現在的皇上揀選了我,送我到歸山練武,賜我‘疏影鞭‘,我因而得名白疏影。可以說,是皇上造就了現在的我──這個名為白疏影的人。”
側首看看秦時月微露不豫的容色,白疏影輕輕展顏。
“可是,讓我體會到活著有多幸福的,是你啊。”
意外之言令秦時月怔愣,白疏影寂然一笑。
“雖然餘家人是敵國奸細,卻也是人生父母養……我奪走了這麼多人的性命,這一生一定都會揹負著這沈重的罪過一直到死。若是沒有你在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下去……”
握著自己手的手心驟然收緊,白疏影寬慰地拍拍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
“所以,只是廢掉一半內力就能跟你在一起的話,這根本算不上代價,倒是上天給我這個罪人的恩賜……”白疏影說完,握緊秦時月的手,懇切而又有些誠惶誠恐地凝視著他。
“月,我們重新開始好嗎?給我一個為你而活,也為我自己而活的機會,可以嗎?”
秦時月靜默片刻,終於開顏微笑,手撫上白疏影面頰。
“傻瓜,我們不是已經重新開始了麼?”
一轉眼,夏暑逝去,秋涼接踵而至,只是,對於居住在高山之巔的人倒是沒有多大影響。
白疏影在仙隱峰休養已有三個月,身子漸漸恢復,腿傷也好了十之六七。他們三人自覺叨擾夠久,今日便辭別應止弦,乘吊籃下山去了。應止弦交抱雙臂立在崖邊,目送吊籃消失在視野中,聳聳肩,自言自語道:
“多情卻被無情惱……一個‘情’字就搞得雞飛狗跳、世界亂套,比砒霜鶴頂紅還厲害……”
“認藥不認人的應小神醫終於開竅了麼?可喜可賀啊。”
身後傳來女子一般的嬌笑,應止弦縱使知道這人就藏在當場,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師叔,我求您了,讓我給您配藥吧。玄牝神功後遺症雖無法一次根除,可至少能治治您那動不動就出來嚇人的嗓子啊!”
一面哀嘆一面轉身,對上後面那張如花玉顏。正是冷馭風,仍然通體穿著黑衣。
“免了,”冷馭風一擺手,不耐煩道,“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解決。我現在萬事俱備,藥不久就會配成,不勞你操心。你小子以為得了我那‘舜山君’師兄真傳,就敢騎在師叔我脖子上拉屎了?”
應止弦掏掏耳朵,彷彿要把方才聽到的不雅言語從耳朵裡掏出來,“請說我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起來師叔您可真是為老不尊,人家秦時月又沒得罪你,你幹嗎下毒害人家?”
“他怎麼沒得罪我?”冷馭風花容一翻,擺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他把我的藥引子弄沒了!還有那白疏影,居然費那勞什子力氣把餘斯堯殺了!要殺也得由我親自動手,他憑什麼多事?”
應止弦無言。從人身上取血肉當藥引這種事,光聽聽就讓人髮指了,誰能想到這種話竟是從一個名醫的同門師弟嘴裡說出來的?
“再說,‘半日閒’又不是什麼致人死命的毒藥,只是用來懲戒的藥而已,本來也沒有解藥,只要忍過發作的一個月,藥性自然可解。你給那小子解毒時應該看出來了吧。”
應止弦翻個白眼。給秦時月把脈的時候,他就懷疑這毒是冷馭風下的。他知道他家師叔平素喜歡擺弄點小毒、落供藥什麼的,但並未做出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大概。
可是……“你也夠損的,還指點人家大老遠上山採靈芝,分明就是在整人嘛!”
“那能怪我嗎?我本來只想讓秦時月吃點苦頭就算了,誰讓那白疏影出來橫插一槓?再說,就算我告訴白疏影毒可自行解開,他能信嗎?就算他相信,他能眼睜睜看著秦時月活受罪嗎?我不編個瞎話能行嗎?”
應止弦連翻兩個白眼。他這師叔向來說話如口吐蓮花,他自當甘拜下風。只聽冷馭風又說話了:
“說起來那姓白的小子還得對我感激涕零呢。若是沒有我浪費我那點‘半日閒’,他們倆現在指定不是勞燕分飛就是陰陽兩隔。”
應止弦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動,輕聲地問了一句似乎離題的話。
“你……還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