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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的,璃錦和璃楓也都是知道的。在場的人沒有幾個是不知道的。宮中所有人都在背地裡議論過無數次了¨佐一直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不願去煩自己。
他就是有這樣一種能力,無論有多少困擾他的事情,他都能讓它們慢慢沉澱下去,然後永遠沉在心底裡,即使哪一天被誰悄悄提起,沉澱下去的東西翻湧過後還是會繼續緩緩沉澱。
他不會讓自己煩惱。
因為他不對自己好,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來如此。”連墨欽卻是懂皇上的意思了:“想讓他重蹈你的覆轍是麼,這樣他便會努力證明自己,這樣他就是下一個你,這樣你才有傳位給他的理由,這樣,他就理所應當能成為下一個皇上,對麼。”
皇上不以為然,依舊微笑著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只可惜,他沒有重蹈覆轍,他也沒有成為下一個我,他根本沒有去證明他自己,他只是證明給我看了他有多麼倔強,多麼與世無爭,多麼憎恨這皇宮。”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了,再不捨棄一個人,那我可是會反悔的。”連墨欽饒有興致地看著璃佐,看著璃佐詫異的樣子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樂趣。
“楓兒!”所有人都回味著連墨欽和皇上方才的對話,沒有人注意到璃楓卻離開了原地¨佐的喊聲抑制不住他將要遠離的背影¨楓只是回頭淡淡一笑道:“我只能為你做這些了,璃佐。”最後一次,讓我放肆一次,這樣,我就滿足了。無論將來我們是否陰陽相隔,至少我再無遺憾。
“佐兒,不要攔他,不然,儘管他活下去,也不會快樂。”璃錦淡淡道:“他心甘情願的,而且死得有意義,那麼,自己也安心。你看見了嗎,楓兒,他在笑阿。”
璃佐沉默著。
他忘記了告訴璃楓,那個笑容很美麗。
比殷彩初識璃佐時的微笑還要美麗。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死難辨
淡如晨曦天空般的水藍色衣衫,黑如墨汁柔如絲綢般的披在肩頭的黑髮,眼角下方包涵著縷縷哀傷的烏黑淚痣,額角栩栩如生幾乎要翩翩起舞的鳳凰刺青。
他就那樣安靜地坐在庭院裡,觀賞著百合靜靜開放。
心裡本該與這空氣一般寧靜,卻不知為何變得錯綜。
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輕張,一遍一遍,卻連他自己也不知他在看什麼,在期待什麼,在張望什麼……
“殷彩……”律蒼雪輕喚著:“殷彩……”反覆地輕聲喚著,彷彿並不是在叫他,並不消他聽見。但是,他還是回過頭來了,回過頭來靜靜地望著那有些哀愁的紅衣女子:“我是殷彩……終於沒有叫錯了……我,是殷彩……不是紀梓笙,是殷彩……”
他也一直一直重複著,卻不像是在告訴律蒼雪,而是這樣肯定自己。
是阿,我是殷彩,我不是紀梓笙了,我不是了。
在額角刺上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在眼角綴上一顆含有淡淡哀傷的淚痣。說話時放輕聲音,看人只要半睜著眼睛,何時何地都帶有一點點慵懶的氣息。水藍色如匯聚了很多很多年的雨水般的天空一樣,藍藍的,灰灰的,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顏色。
這樣的紀梓笙,便是殷彩了吧。
這樣的紀梓笙,終是,不再是紀梓笙了吧。
殷彩,終於是消失了阿。終於,有另一個殷彩可以活下去陪在璃佐身邊了阿。終於,世上再沒有紀梓笙這個人了阿。終於,他死去了,他消失了,他們不見了……
“他們在回來的路上了呢,不過一個月就能再見面了,不要太難受阿……答應過殷彩的事情,一定要做到阿。”連月清的聲音也不禁有些哽咽。看著這樣的紀梓笙,和殷彩完完全全一模一樣的紀梓笙,誰都會哽咽,會傷心,會懷舊的吧。
只是,他們都知道他是紀梓笙,但是他們不能告訴璃佐,不能告訴除他們幾人之外的任何人。
那,紀梓笙去哪裡了呢,紀梓笙意外中毒死去了阿,他們不是寄去過黑色血液的書信麼。如此天衣無縫的故事,璃佐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死去的殷彩,便是紀梓笙。
活著的紀梓笙,從今往後便是殷彩。
殷彩死了,可有人為他活著。紀梓笙活著,死去的人卻偏偏掛著他的名號。
該說誰更悲哀一些呢。誰也說不清楚才對吧……
“我有點想他了呢。”連月清苦笑道:“那雙漂亮又深邃地像深淵一般的黑眸,此刻是不是寂靜得如死灰,是不是在已沉睡的夢裡面漸漸湮滅,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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