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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不真實,連摟住紀梓笙的手都不禁微微顫抖。
紀梓笙也不再說什麼,轉眼去看湖面上薄薄的那層冰,那麼薄,一碰就會碎掉。
真的,只要輕輕一碰。
就會碎的……
“梓笙,你知道嗎,彩兒也問過我類似這樣的問題。”璃佐收斂了笑顏,似乎一提到殷彩,他還是會不自覺地難受。“他說,如果,有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我面前,我會不會認錯,如果認錯了,會不會也愛上那個與他涅相似的人。”他沒有去看紀梓笙,他怕現在轉眼去看紀梓笙的話,就會看見殷彩。他既然選擇了放下,就會慢慢放下的。
“然後呢,你怎麼回答?”紀梓笙卻是目不轉睛的望著璃佐,眼裡微微閃爍的那點亮光,似乎,是叫做期待吧。
璃佐深吸口氣,“那個時候,我回答他說,當然不會,我不會認錯人,你化成灰我也認識。”說完這句話,兩人都沉默了,其實,璃佐還想說:誰知,他真的化成了灰,而且,我看不見。
沉默了許久,璃佐才恍然想起,剛剛那句話,會傷到紀梓笙的。“梓笙,我沒有把你當成他的替身,即使以前有,現在,以後,都不會了……”
紀梓笙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是平靜到了極點。
但是璃佐不知道,平靜到了極點,是因為內心亂成了瘋狂。
紀梓笙覺得,和殷彩比,自己沒有勝算。
殷彩會作詩作詞,會舞弄筆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紀梓笙什麼都不會,他認識的字並不多,稍稍複雜了一點眉心就不禁緊皺。他不會琴,甚至曾經被琴絃在手上劃了道口子,血沾滿了雙手。他不會棋,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不會書,他只會寫律蒼雪教過他的,他對此甚感無趣,幾乎都忘了大半。他不會畫,他看過莫衷畫畫,除了能用“好看”來誇讚一聲,他想不到其他。
紀梓笙曾經覺得,並不是什麼都不會,就沒有愛人的資格。
他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只要他願意。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太渺小,他連和殷彩比的資格也沒有。
他和殷彩像,沒錯,確實是像,但紀梓笙知道,但凡看過他們兩個的人,都能分辨的清楚誰是紀梓笙,誰是殷彩,就算殷彩沒有那淚痣,沒有那鳳凰刺青,和紀梓笙處處都做一樣的打扮,他們也能一眼分辨清楚。
因為,除去這張臉,他們便是天壤之別。
殷彩一眼看去,便是正人君子,而他,他紀梓笙,什麼都不是。
這麼多年了,他學殷彩的淡然,學殷彩說話的樣子,學殷彩走路的樣子,但是,他終究比不上。
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知道嗎,我以前,真的會把你錯認成彩兒。他也是這樣說話的,眼裡看不出情緒,沒有一點表情,讓人猜不透的樣子。”璃佐的聲音響在耳畔,紀梓笙卻不願再理會,心裡在與被深埋的另一個自己較量著。
不,那不是我。我只是在學殷彩,在學他……
“當初要找個畫師給他畫張像就好了,你不知道,你和他究竟多像。”璃佐還是自顧自的說著,他沒有去看紀梓笙,他不知道紀梓笙在自己身旁失落的表情。
不,我知道,很早就知道了……
“我們不說他了,好嗎?”紀梓笙扯扯璃佐的衣袖,“傷了你自己,也傷我,不說他了,好嗎。”
璃佐無聲地點點頭,是阿,傷他,也傷自己,也傷了黃泉下的殷彩。
“我們走吧,梁淵還等著我把莫衷帶回去呢。”紀梓笙突然站起身來,低著頭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抬起頭時,恰好對著璃佐滿含笑意的目光,彎彎的雙眸一如往常。
紀梓笙在心裡感嘆,眼前這個人,終究學不會偽裝。
不論他經歷了什麼,不論他失去過什麼,如泉水般清澈的雙眸總能包涵他全部的感情。
那麼真,那麼清澈。
“笑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用來掩飾尷尬的問題。
璃佐的笑意更甚了,這樣的話,不是姑娘家才說的麼。
回答紀梓笙的,是一個溫柔而泛著涼意的吻。
涼得不是璃佐的吻,是紀梓笙的心。
第四十九章 過往【上】
誰都有過去,都有不願提及,不願說起的過去。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過去。
它藏在內心灰濛的天空下,藏在心靈深處翻湧的汙水裡,藏在積了滿心卻流不出去的眼淚裡。
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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