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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這樣無異於螳臂擋車,然而君笑施力極巧,勁力凝於劍身,斜斜拍上去,巨石轟一聲炸裂,散落開來。步吟躲著碎石,腳步緩了,君笑徑自向上,手中劍不停刺出,挑落一塊塊巨石。
如此極費內力,沒多久君笑便覺有些疲了,步子也凝下來。溪中樁子本就滑溜難以留足,他又只有單腳能施力,內力聚在手下,腳下難免疏神,一個不小心身子一歪,幾乎栽倒。
步吟嚇得呼吸險些停了,君笑此時站的位置非常不好,正是一處陡峰,若他向內栽倒也好說,若一不小心栽向外側,可能便會沿著山滑下去。
他搶步上山,大喊:「笑,注意腳下!千萬小心!」
君笑聽他聲音,又見他發足向自己方向奔來,心中一亂,手出劍便遲疑了下。
他做的是極危險之事,哪容得半點疏神,巨石落下勁力掃到他肩頭,帶著他向下跌落滿,步吟忙張開手臂,看著方向去接,君笑見他伸出手來,腳下用力,向另一方向跌去。
步吟手中空著,心也空落落的,一時泛起恨意,卻又覺心寒,然而眼中所見讓他所有情緒都化為焦急──一塊大石向君笑砸去,為了躲開石塊,君笑右腳踩著左腳腳面,向左前方躍出,然而……下面是空……
「笑──」步吟大叫,看著君笑跌落。
3
步吟猶如瘋了般,下令全力攻山。
弩山本已無抵抗之力,步吟紅了眼似的,很快便攻下來。步吟等不到攻下山,立即便帶人尋下去,然而山澗裡草長得丈許高,現下深秋,草又茂密,連步子都難移,怎麼找得到人。
步吟吩咐下去,誰能找到君笑賞金萬兩。重賞之下,眾人幾乎連樹根都翻出來了。
步吟更是心焦,四下尋著,整整一天一夜未閤眼,然而君笑像是從山上消失一般,完全不見蹤影。
到第二天夜裡,晚上天暗,眾人都回營,只步吟還苦苦尋找。
戌時左右,天已是墨一般,只有些許星光。步吟手中火折將熄,他停住腳步拿出另只火折,忽見遠處山澗裡有白煙升起。
煙塵發白凝聚,顯然是人生的火,步吟心中大喜,忙向那處奔去。
那處尚是滿地荊棘,好不容易走到火堆近處,火旁坐著一人,不是君笑又是誰?
君笑抬眼見是他,微微側頭:「怎麼是你?」
步吟的喜悅被他一句話澆熄,只苦笑道:「我正好在附近找你,看到煙就過來了。」他靠得近處,見君笑衣衫破碎,火光中臉色也顯出蒼白,忍不住心疼,「你昨日怎麼不生火?傷到什麼地方了?」
「昨日?」君笑問道,「我昏睡了一日嗎?」
「豈止一日!你掉下山已是前日的事情了!」步吟靠近他,眼瞬也不瞬地盯著他,「我怕你出事,越是找不到越是擔憂,我……」
他想起這兩日裡的擔憂,心中極是酸澀,不管不顧地撲上去,「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多害怕嗎?我一想到你是為了躲我而掉下去的,我就……我就恨你恨得想砍死你咬死你,可我現在……」
他收緊了雙臂,手下的溫熱身軀微微顫動著,君笑還活著,這就足以使他忘掉一切其它情緒。
「我現在只想抱緊你,再不讓你離開我,笑,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
君笑有些呆住了,任由步吟抱著自己,一時間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動彈不得。
感覺抱著自己的人似乎都要哭了,這樣的黑暗之中,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在耳邊迴響,環繞著自己的手臂抱得極緊,似乎真要抓住不放手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黑暗,看不清楚對方面孔,因此不必面對那張痛恨的面孔,儘管聲音還是步吟的,但那語氣和身體動作,屬於他憐愛的那男孩。
到底是悠然,還是沈步吟?
到底哪裡是愛,而哪裡是痛恨?
閉上眼,覺得自己當真太脆弱,否則怎麼會因貪戀這溫度,竟然在最痛恨的這人懷裡乖乖不動?他不是自己喜歡過的那個林悠然,為什麼自己要捨不得他難過,因此任他抱著?難道這樣的傾訴告白,就可以掩蓋以前經歷過的一切?
君笑伸手,推開步吟:「王爺,君笑謝您心意,但請您自重。」
絕望伸出手去,近在咫尺,卻抓不到。
「你一定要把我當作陌生人嗎……笑,難道不能原諒我嗎?如果我當初知道後來會愛你至此,就不會那樣對你。」
步吟仰起頭,星光下眼底有著淡淡的光,「你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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