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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離開時拉薩天空盛開飄不盡的雪
高二風平浪靜地過去。
那個流氓痞氣,不要臉的禽獸,如同一個消失的存在,或者是從我遇到他開始,這個人便是我的幻覺。
唯一能證明他存在過的,只有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是某天放學後,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信箱裡的。
照片的背景是春天裡開花的樹,架子上紫色的,似乎是藤蘿花,像一串串熟透的葡萄。照片上有倆傻逼,一個棕色頭髮的小白痴,滿臉想打人的憤懣和驚慌失措,還有深灰色頭髮的死流氓,嘴角上揚,眼神狡詐,正扭過頭親小白痴的臉頰,總體而言,詭異中透露著酸酸澀澀,倒像透了我們剛剛開始交往時的感覺。
我把這張照片藏在錢包最裡面的夾層裡,不管他對我怎樣,這個人都是易言這輩子愛上的第一個人——至於還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我就不知道了。
每次學到累得要死,就會偷偷拿出照片看一眼,許多被鎖住的情緒,就會蜂擁著擠出來,擠得腦子滿滿當當,複雜不已。
大爺我承認,並沒有原諒他種種該死的行為。
大爺我還承認,我想他,想到要瘋掉。
尼瑪的,原以為眼不見為淨,可人走了,我他媽還是學不會安安分分,心總是懸空打轉,覺得這個學校的角角落落,都還留著那個人的味道;四面八方,到處都是這個人走過的樣子。
我覺得我要瘋掉了。
否則誰能解釋,為什麼我每天放學後,非得偷溜到教師公寓下,對著那扇窗發呆?
明明已是時過境遷,可“見不到大灰狼就會死”的病,偏偏沒有好轉,反而越演越烈。
我鬱悶,很鬱悶,非常非常鬱悶。
鬱悶到成天悶在教室裡,光顧著學習,哪也不去,要那是一年前,說易言要改頭換面爭做高考狀元,估計連我自己都要笑掉大牙。
然而現在大爺我就盼著高考,盼著早早畢業,早早遠離這個曾經有過他的地方。
老子就是想著得考個高分,然後插翅膀飛到遠一點的地方去。
離大灰狼呆過的地方越遠越好,再在這裡耗下去,我怕自己沒等到畢業就窒息而亡。
不過機會,在高三剛開學的時候,就提前來了。
說起來還是因為咱學校裡,有一種叫“西藏班”的神奇存在。簡而言之,這都是與少數民族交流融合後的產物,全校一共三個西藏班,裡面的學生都是純血統的藏族娃子,即使生活在中原,臉上還有詭異的高原紅,平常對話用的嘰裡咕嚕的藏語,活像一群外星人,住校條件卻好的不得了,又有空調又有洗衣機,還特受領導關照,總之是一群特另類的存在。
有了這群人,咱學校就有了種叫“入藏交流學習”的神奇活動。
就是派幾個本土學生,去西藏那裡的學校,送些生活物資,交流學習什麼的。
西藏那裡,天高地遠,許多學生都不樂意過去,從前幾年起,學校便和教育部合作,宣佈每個進藏交流學習的應屆考生,高考都能加上兩到三分。
入藏時間是每年的11月左右,時間是兩週,全校大概派出十來個人,高三這裡有3到4個名額。
儘管如此,由於條件太過惡劣,大多數人都表示,又不是去觀光旅行,這兩到三分,還不如在教室裡舒舒服服地混上兩星期來得核算。
大爺我以前也這麼覺得,現在不一樣了——能讓我離開學校這塊傷心地,別說天高地遠的西藏了,就算讓我去外太空避難,我說不定不穿宇航服就蹭地跟去了。
唉唉,可歌可泣的小人生啊!
所以在班主任象徵性地提出問題時,大爺我義無反顧地站了起來——
老子要報名!
班主任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一邊示意我說:
“易言,這種活動一般都是高一、高二的同學參加,高三要準備高考,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我大義凜然地說,“前兩年沒報名是我失策了,我從很早以前就想去領略一下西藏的大好風光,感受一下少數民族的人文熱情,並想和西藏班的同學進行更近一步的交流,為他們帶去更好的生活資源……”
哇靠!易言!你他媽肯定是被秦貞附體了!!睜著眼睛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好一個熱愛祖國熱愛民族的熱血青年!!
“那……好吧……這張表格你拿去,把申請資料填好。”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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