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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到醫院住院部五樓,如果沒出現,他這輩子都別想見到林源!”
林源……?
沒聽說過的名字,是他的同學麼?看來關係好像還挺不錯,那孩子,從小就特別講義氣,混身上下都是正義感,看來這次是犯了老毛病,一出事特愛護短,也不考慮考慮自己行不行。
那個哭到我心碎的孩子消失了,單純善良快樂的孩子又回來了。
我不知不覺鬆了口氣。
看來失憶真是件好事,沒變,一點也沒變。
我忘乎所以地盯著小傢伙的臉,因為生氣皺成一團,滿頭的毛炸了起來,一點也不煞人,反倒特別可愛。
“至於你——你從現在起,就別想見到他!”
他使勁掛了電話,順手砸了手機,好像還不解氣般,上前狠狠踩了兩腳。
我一下子想起了以前送他的那個手機,怪不得幾次看到它都是又髒又破的,原來遭受了這種待遇。
“喂喂,看呆了?!”薛楚儀突如其來地問。
“看呆了,他真可愛。”我毫不掩飾。
“呃,”薛楚儀一臉鄙夷,“可愛?還真沒看出來,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他來醫院了麼?”
“嗯?”
“還不是他在走廊上大聲喧譁?”他張牙舞爪地模仿小猴子的動作:“——哈?你們讓他去操控臺?他在發燒你們不知道麼?——都快把整棟樓的人召喚下來了,你居然還說他可愛?”
呵,這做事不經大腦的樣子,還真有他的風格:“這不是可愛,你說是什麼?”
“你——你們——”他欲言又止,“算了算了,你們倆都是神經病,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楚儀,你知道‘林源’是誰麼。”
“他同學,病房裡的那位,”他沒好氣地說,“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本市人,放心吧背景單純地很,不會給你家易言造成什麼影響。”
“我家阿言不會看上他吧?”我開玩笑般問了句。
不出所料地吃了個白眼:“就算易言看上他了,你也是死有餘辜。”
我不否認他的看法,心裡又苦又酸,卻又像放下了塊大石頭,難以言喻。
“你先下班吧,我想……多看他一會。”
“隨你便。對了,我剛才趁亂去偷看了下病人資料,想不想知道他現在的學校?”
我搖頭,如果我想知道,還用得著靠你麼?
我只想讓他徹徹底底離開我的世界,永遠想不起我曾經給過他的傷害,做個沒心沒肺的小猴子,走一條平凡的道路,成為最普通的大人。
我在暗處保護他,在暗處,就夠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倚在窗邊,凝視著那個病房的方向,一手玩著打火機,火光明明滅滅,人來來往往,他在隔了一道牆的地方,真遙遠啊,明明很久以前,張開雙臂,就能擁抱到他。
我看著那道門,就像要看入迷。
天色不知不覺中慢慢暗了下來,竟也沒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吼叫聲,那孩子那麼安靜,到底在幹什麼呢?
天黑下來時,病房裡隱約傳來了對話聲。
聽得不是特別清楚,好像是躺著的人醒了,我家那孩子,勸慰病人時,還是毛毛躁躁的大嗓門,語氣挺不耐煩,但我知道,那個彆扭得要死的小傢伙,他是在關心那個人。
兩個小孩子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會,七八點鐘的時候,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學生急匆匆地衝進病房。
這下里面可熱鬧了,人剛一進去,就聽到我家小笨蛋熟悉的叫罵聲:
“靠你還有臉出現!爺說話算數,天黑後過來就別想看到人,你他媽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太耳熟了,太親切了,他說這句話的表情和動作,就好像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眼前,我整個人如同被點燃了那般,心好久沒像現在一樣愉悅地跳動,真想馬上衝進去,狠狠欺負許久未見的人,欺負到抓狂了,再狠狠寵他。
那麼那麼多從前,山洪般湧進我的腦海。
為什麼,那個人有聽他發脾氣的權利。
而我,只能抱著回憶嘆氣?
“你他媽算老幾啊!林源跟了你就一點兒好事都沒碰到過,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是誰把他弄哭的?!”
……
“大爺我全說了!怎麼著,老子說不說你管得著麼!?”
……
“那你知道他病了還刺激他,他剛摔下來那會就想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