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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趁著主人不在意的時候;我拿近一看;果然是使用白虎釦子的。
我不禁嘆道:”果然是您的孩子。”歉意略一上心;我便感到身子有些撐不住。
主人卻似毫不在意;只是微笑著擺了擺手。
門外忽然人影一閃;我卻已經看清;是主人的侄子;他的怨毒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插進我的眼睛裡。我和他對視片刻;他閃避了。主人大概感到好奇;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瞭然於胸的笑了笑;說:”小侄不懂理;讓您見笑了。”
“沒甚麼。”我說;仍然看著門外出神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請說。”
“要是萬一…”我看了他一眼;說;”萬一您的兒子有了什麼不測;您的侄子是否繼承您的這一切?”
“那是當然的。”漢斯先生輕描淡寫地說;猛然他警覺起來;陰沉著臉說道:”您是什麼意思?”
“沒甚麼意思。”我知道不可再問下去了;把注意力換到屋裡的擺設上去了。
四處張望一下;我知道此等人家必定都有專門的嬰兒室;便起身道:”能否將嬰兒室給我一看?”
主人同意了。於是我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嬰兒室。不大的房間;但是佈置卻是很是精緻。只是小主人不在;使得整間屋子充滿了一種落寞的氣氛。無論是桌子還是椅子;都落上了一層灰。看上去確實久久未使了。我注意到還有這間屋子裡有不太大但是顯然不是供給嬰兒的床;便回身對給我帶路的管家說:”能不能請出嬰兒的保姆一問?”
管家略一猶豫;漢斯先生已經頷首說:”可以。”他吩咐了一個僕人兩句;那個人匆匆而去;不一會兒領來一個年紀很輕;姿容不錯的年輕女子。那女子見了我們;只是低頭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她讓我又想起第一個客人—都是幽靈一般的感覺。
我讓她坐慢慢說;女子不肯坐;遲疑著看了主人一眼。漢斯先生再度點頭。她才默默地坐下。看得出來漢斯先生在這家裡很有威嚴;不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主人。
雖然不願意得罪他;但是一些事情恐怕必須得密談不可;我打發了他;回身關門。也在她的對面坐下來。大少爺隨著我坐下來。我沒有趕他—趕了他恐怕也不走。燈影晃在他的臉上;越發顯得出他的沉默寡言。
對面的這個看來也是個悶葫蘆。我心中暗暗嘆氣;和緩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送你去見警察的。”
她沒有搭言;只是把頭低了更低。現在我完全看不見她的臉了。
我自說自話:”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麼?”
“不知道。”蚊子一樣的聲音。
“真的不知道?”
“……是的。”
“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嚴厲地說;”拜託幫我把漢斯先生找來。我有很嚴重的事要跟他說。”我回過頭跟大少爺交代道。
女子抬起頭來驚慌地瞟了我一眼;接觸到我的目光後立刻低下頭去。但是仍然—一言不發。
“哼;你倒嘴硬。”我冷笑著站起來;”既然你不願意合作;那麼我們只有公事公辦了。你大概沒進過監獄吧?又溼又陰;沒有人會關心你;只有永不停止的飲泣和野獸般的怒吼聲…”
女子的頭再度往下低了低;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好像是被折斷脖子的玩偶一樣;不過回答我的仍然是一片緘默。
我作勢拉開門;準備向外走;同時作出漫不經心地樣子丟擲最後一句:”你不會指望還有人會等著你吧?我可以告訴你;他已經準備娶別人了。”
這一句顯然是比較有力度;但是她還是沒有說話。我略停了停;看著她。
長久的沉默。我心裡感慨了一下;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點時間;如果明天上午我還得不到答案;抱歉我就要履行我的職責了。”說完我走了出去。大少爺跟在我的後邊。我再看他一眼;真的很不對勁;我現在越來越覺他好像是作了什麼了不得的決定;怎麼說呢;他的感覺要是往可笑的方面說;是有點死心塌地的婦女嫁雞歲雞;嫁狗隨狗的志氣;要是往嚴重的方面說;就是一種要上刑場英勇就義的感覺。不過問他估計他不會說;我考慮了半天;還是沒張這個口。
我們再度拜見了主人;我提出在這裡住一宿的要求。主人很爽快地同意了。他看上去還是那麼高貴;好像丟掉的孩子是我的兒子;他只是幫我這個忙的感覺。世界上真有這樣的父親!
我們被分配到一間十分舒適的房間。讓我大感尷尬的是;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