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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比你純粹。我猜想,從一開始你是把龍行社當成自己的事業來經營吧。把自己的至親至愛至關重要的兄弟和朋友統統綁在一條隨時會下沉的大船上…你的悲劇是你自己的錯誤決斷所致。而我,我本就什麼都沒有…又何須擔心未來的某一天再一次一無所有呢?”
“你怎麼會一無所有呢?”鄭唐衣道:“你有年輕的機會,有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你的才情你的藝術靈魂統統不該隱遁在腥風血雨的罪惡下。你現在看似富有看似光鮮,除了錢又真正得到了什麼?這些明明是我都可以給你——”他頓了頓,向白皚蕭身邊挪動了半步:“你不需要用自己一輩子為賭注來向我證明什麼的…我不想你變成第二個海拓南——”
“你能給我的一切,很抱歉我消受不起。在龍行社,我寧願用自己的血去兌換完整的人格。誰對我好,我就回報誰;誰對我惡,我就反抗誰。這裡的生存法則雖然無情慘烈但完整明澈,比起這些,我更不願意面對謊言。我早就孑然一身,並沒有重要的人,我比你更適合呆在龍行社,甚至——會比你更加有作為。至於第二個海拓南…”白皚蕭閉上眼睛:“我想這才是你坐立不安的關鍵吧。你怕我像他一樣決絕,一樣冷血…甚至一樣變態——鄭先生,你是為了你姐姐的事來找我的吧?”
白皚蕭一口口深呼吸,彷彿只有這樣的頻率才不會讓胸口壓得那麼鈍痛。“我不是第一天才入龍行社,這些年的經歷有時我身在其中看得未必有你這樣一個旁觀者清楚。而你今天放下身段來找我,我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張禮江那殘缺不全的屍首罷了。若不是為了你所謂的重要的家人…你根本不會多在乎我一點。”心真的很痛,白皚蕭自嘲得想——無數次告訴自己想開了,卻總是不經意得渴望在他眼裡的特別地位。
他咬了咬牙,大聲吼出:“或者說,你感受到了來自我的威脅——就像當初脫線的海拓南,你鄭唐衣不會允許同樣的錯誤犯第二次,而我白皚蕭偏偏沒有走在你的計劃裡對不對?”
“是海拓南跟你說的吧。我照顧你們培養你們…是為了利用你們為我謀利殺人?”鄭唐衣垂下眼睛,嘴角一絲不經意的苦笑:“你也信了…”
“他沒有說,是我自己看到的,自己判斷的…尚佳軒,沈梨若,海拓南,什麼阿亮邢青之類的應該也是吧。鄭先生,你以為自己在開孤兒院麼?”白皚蕭大聲呵斥道:“你不過是個用金錢買斷人命的獨裁者,用無上的恩情給他們洗腦,用甜言蜜語逼他們臣服,甚至不惜用英俊完美的外表施以誘惑。每個人都愛你,都對你死心塌地——”
“他們的父輩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養大他們照顧他們是把這一切當做我不能推卸的責任。你看到的人,是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我領受他們的回報並沒有覺得心不安理不得;還有好多人,他們願意選擇平淡的人生,我亦是給予最大的支援與祝福,從來沒有脅迫過任何人為我效力。”鄭唐衣搖搖頭:“我鄭唐衣還不屑用這樣下作的方式來虜獲人心。但無論你怎樣誤會我,我都不得不承認這是源於我當初對你的欺騙和傷害。所以我沒資格怪你…但是小蕭,我對你的心意和疼愛,從沒參過半分假。就算不為白謹謙——”
“你什麼意思?”不為白謹謙?白皚蕭無法想象這個一直陰魂不散得穿插在自己與鄭唐衣之間的名字,在今天這樣一個莫名的時機裡竟被他像撕一層塑膠紙一樣輕易丟開。
“我對你…是特別的。”鄭唐衣說:“你說你沒有重要的人,那我算不算?”他走到白皚蕭身前,低頭俯在他耳邊:“我請求你離開龍行社,回到我身邊…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樣可以麼?”
白皚蕭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他似乎能感覺到鄭唐衣混合著香草氣息的呼吸在自己的脖頸處久久縈繞,甚至能透過心跳的速率來判斷鄭唐衣剛剛的話是真心還是逢場作戲。他無數次在腦中幻想著,若有一天鄭唐衣站在自己面前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可惜,太多的帶有交換標籤式的別有意圖從他看不出真偽的平緩語調中慢慢沁出,讓信任變得不堪一擊。
最後的最後,白皚蕭甩了甩腦袋,讓理智最終佔了上風。
“鄭先生,我從不恨你不愛我…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得利用我對你的心意達到欺騙的目的。真的是很可惡的行為。”他站起身來,退開一小步。“如果沒別的事,我要休息了。”
下一個剎那間,白皚蕭的身軀竟被從後面緊緊抱住。熟悉的體溫陌生的力度,熟悉的氣息陌生的感應。
威脅與恐懼所換來的真的只有壓抑在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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