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親,面對冰冷的監房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助渺小。
終於有一天,他迎來了自己的第一位探訪者。他帶來讓白皚蕭暖心的安慰鼓舞,同時也帶來了晴天霹靂般的無情現狀。
“周老師?!”白皚蕭看到眼前的人,又激動又興奮。
周諮桓是白謹謙所在高中的一位老師,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他梳著整齊乾淨的短髮帶黑框眼鏡,一年四季都是襯衫加西褲的搭配。他與白謹謙生前是好友,也在家裡遭逢變故之後經常接濟他們母子。
“小蕭,吃了不少苦吧…”周諮桓開啟扎的緊緊得塑膠袋,取出一盒牛肉麵一盒午餐肉:“拘留所裡的伙食可想而知,我給你帶了些…”
“周老師…”白皚蕭緊抿著乾裂的嘴唇:“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一遍一遍的問我,為什麼還不放我出去?”他再堅強卻到底還是個孩子,所有的無助往往在自己信任的人和得以依靠的臂膀面前瞬間決堤。
“我媽媽有病,不是說精神病人就算殺了人也不用償命麼?”白皚蕭拉住周諮桓的胳膊,心急火燎得問。
“小蕭,老師正在幫你們想辦法…”周諮桓嘆了一聲:“你可知道,他們…要起訴你和你母親,涉嫌故意殺人,並要求從重處刑。”
“這不可能!”白皚蕭忽得站起身來,肩膀不停得顫抖,咬著不甚利落的話語:“明明。明明就是他們動手打我在先…我媽媽是被嚇得失去理智才殺了他的!”
“老師當然知道你是無辜的…”周諮桓望著已將男孩按回到椅子上的警察,不好意思得陪個笑容:“小蕭,馮釗的父親是什麼來路我想你也清楚…現在事情弄成這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要我媽媽償命是麼?”白皚蕭冷笑道:“沒關係啊,我改口供好了,就說是我殺的人,跟媽媽無關!反正我還不到十六歲,大不了關幾年!”
周諮桓搖搖頭:“他們也沒打算放過你…我聽說,原告找到了當年的婦幼醫院,說你由於從小身體不好不得不晚一年入學,並修改了戶口本上的年紀。他們拿到了你的出生證明,至於是真是假我們雖然心知肚明,但那上面的日期確實用來說明你已滿十六歲…”
白皚蕭呆呆得癱坐在椅子上,雙眼迷茫得直視著前方。黑與白之間的色彩可以複雜到讓他少年的思維無法領略,但他似乎聽明白了周諮桓的意思,對方要他們死,看起來是這麼簡單的事。
“就算傾家蕩產…我也會為你們找律師,”周諮桓拍拍少年的肩膀,然而他後半截吞嚥下去的話語讓聰慧的少年已然感受不到半點希望和安慰。馮副鎮長要打官司,哪個律師敢為被告辯護呢?
“周老師…謝謝你了。”白皚蕭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如果他們一定要我死,你能不能幫我救救媽媽…她什麼都不懂,每天清醒的時間不過兩三個小時…一定可以救她的對不對?”
“我會盡全力的…”男孩的話讓周諮桓心情沉重非凡,作為白謹謙共事多年的同僚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目睹了這個不幸的家庭多年以來所遭遇的一切。作為一個低調自律的學者,一個氣節高尚的藝術人,周諮桓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經是不畏強權的最好證明了。即便左臉頰上的傷疤是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不知道什麼來路的人套了麻袋暴打而致,家裡的窗玻璃被人用磚塊砸碎了第三次,他絲毫不恐懼得為這對可憐的母子積極奔走。而他擔心的,只是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逆轉局勢。
白皚蕭似乎從周諮桓的神態中看出些端倪,他沉默了半晌,覺得自己應該問一個他一直以來都在被身邊的人不斷迴避的問題。
“周老師,當年我爸爸,為什麼要離開學校?”
以前周諮桓都說,大人們的世界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聽得明白的,等他長大了自己就會明白的。那麼今天,白皚蕭想問:我還有機會長大麼?
“你爸爸,是個很好的人,但越是好的人越容易被別人嫉妒和誤解…”周諮桓回答道:“而越是好的人,越怕因嫉妒和誤解帶給別人傷害和痛苦。所以他離開了。”
“你說他是個好人?”白皚蕭嘴角抽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為什麼他對我和媽媽一點也不好?為什麼他對爺爺奶奶同樣不聞不問?算了…周老師,如果我很快就死了——我自己去問他好了。”
白皚蕭也許慶幸也許要失望了,他暫時是死不掉了。因為在他被關在看守所拖拖沓沓一個月後,忽然有人通知他,他和母親被保釋了。這場處心積慮勢在必得的人命官司,在原告人轟轟烈烈得叫囂中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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