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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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石小屋外,嚴澈看見武少康顫抖著手,摩挲著一個相框,正在默默流淚。
嚴澈站在了門外,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
這時,他明白:武老師不能給予自己溫暖,因為,武老師比自己……好像更需要溫暖。
於是。
初中之後,他就選擇了離開家,離開已經找不到溫暖的家,他要出去尋找溫暖。
初中的宿校生活雖然艱辛,可是嚴澈卻在吉兆縣城迷戀上了另一種溫暖。
那就是每天清晨,他都會起得早早的,然後來到街口,站在炸油條的大叔旁邊,幫著打打下手的同時,開始了人生第一次打工賺錢。
也就是這個時候,嚴澈發現用打工賺來的錢買來的食物,在入口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溫暖,讓人鼻翼發酸,淚腺澎湃的溫暖。
哪怕,在這之後的夜晚,依舊會凍得徹骨。
上高中了,他學會了用溫潤掩飾自己的冷淡與疏離,卻被齊垣看了個通透。
剛開始的時候,嚴澈還疑惑:難道我的偽裝得還不夠?為什麼付梓都看不出來自己的冷漠,偏偏齊老師就看出來了呢?
因為齊垣看出了他的冷漠,所以齊垣死了。
付梓沒看出他的冷漠,反而活下來了。
還有那個傻乎乎的翟讓,明明知道嚴澈冷漠得幾乎冷血,還要賠上笑臉,時時刻刻的圍在他身邊,無論是上課還是打工,都唧唧喳喳地逗他開心。
……
很久很久以後,在嚴澈漂泊在外很久很久以後,他發現,外面根本沒有自己需找的溫暖,相反的,在外面的溫暖都是要代價,很沉痛很沉痛的代價。
如“自殺”的齊垣,如“失蹤”是經理,如“意外車禍”的酒吧老闆,如“很快樂”的翟讓,如“不離不棄”的付梓……
一筆一筆,一刀一刀的在他的靈魂上鑿刻:這就是你要的溫暖?!
嚴澈覺得累了,來自靈魂的疲憊,壓得眼皮灌鉛般沉重,他不想再去想,再去思考什麼,他困了,他想睡了。
◇ ◇ ◇ ◇ 分割神馬的,桑不起 ◇ ◇ ◇ ◇
山風起了,撩起一波一波的大自然的氣息,由遠及近,迎面撲來。
吹得桂花雨紛紛,洋洋灑灑漫天飛舞。
桂花雨沾上了那一叢竹子,蔥鬱的綠與淡粉的黃,兩相印襯,卻又協調得彰。
隱隱地,還能聞到竹葉的清新與桂花的馥郁,那麼不同兩種香氣,卻又因為混合一體,散發出的反而是更令人沉醉其中的新奇香氣。
是的,一種叫愜意恬寧,叫適意逍遙的香氣。
竹林旁是一個架得十分別致的葡萄架,一串串黑珍珠般的葡萄串搖搖欲墜,卻又搖擺得極有韻律——很像一串串精美的風鈴。
葡萄架下,頑皮的風掀起男人的髮絲,在髮絲間流竄嬉戲,而後打鬧著離開,碎髮零零散散鋪滿了額頭。
男人青黛微蹙,睫毛在臉上留下兩把扇形的陰影,兩片帶著不甚健康的淡紫色唇瓣緊緊抿著,抿成一條微曲的線……真的只有薄情的人才能擁有薄唇?若是薄情的人,為何嘴角會勾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手中捏著的土陶茶杯,隨著主人的放鬆,傾斜了,碧幽幽的茶水灑了出來,在寬鬆的淺藍色棉布褲上染開一朵深色的花。
世界,此刻也停滯。
藤子寅站在籬笆外,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這究竟是山水田園中人,還是人點綴了山水田園?
真正的,天然的,雌雄莫辯的美人。
——這是藤子寅對嚴澈第一次見面的第一印象。
然而,這麼一副唯美的畫面,卻使藤子寅突然心生忿忿,略帶黯然:這個,就是老么留在這裡的原因?那個叫嚴澈的男人?
不由得,藤子寅“咳嗯”一聲淺咳,果然,葡萄架下的男人睜開了眼,帶著幾分迷濛看了過來,似乎看到陌生人,頃刻恢復清明。
不簡單的男人。
——這是藤子寅對嚴澈第一次見面的第二印象。
◇ ◇ ◇ ◇桑不起啊,有木有 ◇ ◇ ◇ ◇
“你是誰?”看著籬笆外那個帶來明顯壓力的陌生男人,嚴澈下意識地覺得危險: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進來了?不知道這裡是私人住所麼?
“咳嗯,你好,請問這裡是嚴澈家嗎?”男人的面部神經似乎不靈活,很符合現下一個流行名詞:面癱。
哪怕他精力緩和,給嚴澈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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